惊慌,在虚弱之中还挣扎了两下。
都是陇右的熟人,说话也没甚忌惮。李晟道:“我看圣人是愈发老糊涂了。”
比起功名利禄,他如今死心踏地地效忠于薛白正是因为这种自我成就。
既然已经这样了,多想无益。薛白打量了一眼自己所处的地方,只见是一间寻常农舍。
“不要钱,不要钱,此间东家已经给过了。”老大夫连忙摆手,“大娘子就是劳累过度,心气郁结,近来遇到大伤心之事吧?”
这种来不及确认情况的状态下,贸然开城显然存在着风险,但城门还是打开了。
“回郎君,小人买通了内丘县的吏员,据他们说,叛军已经把县仓搬空了,当时来了几个安禄山府中的幕僚。”
“你是…李十七娘?”
但那有些恶心的温热感已经贴在了伤口上。
“怎么?”
“王难得…”
李晟只好讪笑着执了军礼赔罪。
薛白没能顺利回到太原,这是计划之外的变故,他却在想,也许可以借此做得更多些。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显得对县城十分熟悉,连抬头张望的动作都不曾有,道:“我们去市口。”
“可这位殿下,威望与实力都太薄了啊。”王难得莫名地感慨道。
“未曾。”
那老大夫正要走,忽想到一事,道:“对了,那位大娘子…”
“是,他看起来更支持庆王。”李晟应道,“毕竟庆王才是如今的太子。”
“姜亥!”
“小兄弟,小兄弟,死了吗?”
那农妇“呸”地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吐在手上,接着,忽然掀开了他的衣袍,要把那东西往他伤口上拍。
他表示喜悦的方式很简单,不是寒暄打招呼,而是持着弓冲了墙垛边,锐利的目光一扫,盯准了一个自以为躲在安全之处的叛军校尉。
若是调动他麾下的兵力,他义不容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现在要让河东出兵,他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叛乱的消息都还未传到朝廷,没有旨意,自然是无从出兵。
“像是有喜了。”
他一辈子求上进,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多么差劲的官。
他知道自己背上有伤口,沾了这个怕是会感染而死。
这几日,叛军的主力已经陆续南下了,而后续兵马以及辎重还在源源不断地运送。
“郎君放心。”刁丙道:“我已安排下去了,断不会有任何短缺。”
脸被人粗暴地拍了几下,薛白终于是转醒过来。
“住口!”李光弼脸色一沉,“提醒过你莫再胡言乱语,愈发没规矩了!”
薛白目光看去,发现它们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种,终究还是问了一句。
薛白的手指摸着碗上的豁口,沉吟着,道:“可否请大姐带我到内丘县?”
“入城!随我退敌!”
伤口洒上药,敷上金创。
“什么?”刁丙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薛白,眼中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须臾明白了这是不可能之事。
此事,需要王难得说服李光弼…
王难得不愧是名将心态,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毫无变化。
“他们的援兵到了!”叛军有人大呼道,士气大降。
李光弼这才放过他,又提醒道:“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让我听到不要紧,莫落到王节帅耳中了。”
因此,他对独孤问俗算是有些了解。
李晟感到姜亥今日有些不同,特别会安排,有种独当一面的气质。
她想着,这些官府中人就是麻烦,怕这毒、怕那毒的,她从小就是摘到什么吃什么,不也活得好好的?就是这样不懂民生的官吏太多了,世道才变得这样乱了。
“大姐是?”
这人的盔甲样式与一般将领有些不同,看不出是什么品阶,倒是十分威风。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彪悍之气,脸上带着伤疤,咧嘴一笑,显得分外野性。
“李副帅如今还是维护圣人的。”
李晟问道:“这般大动作,为何我们从未耳闻?”
三八一六二五五三 李晟道:“好,我先少带些人,轻装简从,确定真假后再给你报信。”
若是能联络到安禄山幕府的核心人物,或许能对战局有更大的影响。
“好了。所幸原来的土法处理得及时,伤势没有进一步恶化。”
等她再睁眼,已经躺在一张柔软干净的床榻上,旁边还有个三缕长须的老大夫正在给她诊脉。
“能有什么毒?村里从来都是这么治、这几日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也知道,你们官府的人身子金贵,用不惯这些野草药,可眼下上哪给你找金贵药去?”
薛白又梦到了他老师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