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臣,随便一个决定就能影响了许多人的一生…就像蝼蚁。
“樊牢如何知道我来偃师了?”
胡来水应道:“前段时间,出了一些事,帅头自认对不住高郎君,特让小人在偃师县等着。他说,郎君一定会来为义兄报仇。”
高尚脸色冷淡下来,道:“他既然知道,还不把刁庚交出来?!”
他当然知道刁庚,因他才到偃师就得知了刁庚是怎样拿着高崇的首级到县衙请赏、招摇过市。
“请高郎君听小人解释,高县丞并不是刁庚杀的…”
“还想骗我?!”高尚故意施压,身后的侍从立即便拔出刀来。
胡来水骇然,说话时声音都在抖,道:“是,是是…帅头…亲手斩的高县丞。”
“是吗?”
“高县丞成了逃犯之后,便投奔帅头。后来,薛白想要买铁矿,高县丞便让帅头带着他到伊洛河边,没想到还是被薛白找到了,威逼帅头把人交出来。”
“然后呢?”
“帅头不愿背叛高县丞,可薛白不停逼压,高县丞先动了手…”
“够了!”
高尚知道以高崇的性格确实不会坐以待毙,他这义兄有些太过狂傲受过。
“到底是谁杀了我义兄?”
“是,是帅头。”
“还想骗我?”
高尚看得出胡来水在说谎,他也了解樊牢的性子,有担当,愿意代人但这次,樊牢也当不起。事情已经闹开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必须恩怨分明,给对他恩重如山的义兄报仇。
“回去告诉樊牢,把刁氏兄弟的脑袋交给我,否则我踏平二郎山。
胡来水感到杀气逼来,连忙应下,落荒而去。
高尚与宋之悌低语了两声,宋之悌遂安排人缀着,胡来水没到偃师县城,而是一路到了码头,找了小船渡河,往南面去了。
入夜。
薛白正在翻看公文,听得敲门声响。
“郎君,回来了。”
施仲说着,引进了一个黑衣短褐打扮的年轻人,正是胡来水。
“没被人盯着吧?”
郎君放心,我是绕了一大圈才回来。”
薛白引着胡来水入内坐了,亲手倒了一杯水,详细地问了他见高尚时宅院寂静,渐渐到了天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门外已聚集了一大堆人,担架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
有锦袍中年跪在担架边。
“恳请薛县尉把宅院还给草民的阿娘!”
突如其来的哭喊声把宅院中的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杜五郎与薛运娘正在收拾去洛阳的行李,听到动静,连忙跑到门外,只见气氛已经沸腾了起来。
“宅子是县署要我租给县尉的,我阿娘在这里住了一辈子啊!”
“这么大的宅子,每月给两百钱!”
我没说我不愿意,可我阿娘如今病情加重,唯盼着能回到熟悉的宅院居住…”
杜五郎听得头大,上前就去与他理论,但再抬头一看,见到外面的百姓指指点点,忽然想到,这不就是自己带人闹事时的样子吗?
那理论还有什么用?
他干脆蹲下身,向那老妇笑道:“阿婆,你早膳可用了啊?”
那老妇牙都掉了,记忆也不好,见了这圆乎乎的少年郎,还当是她的孙子,咧开没牙的嘴笑起来,可惜她已老得没气力说话,
过了一会,薛白出来,首先也是与这老妇人打了招呼,看外面风大,先使人将她搬到堂中,再谈其他。
锦衣中年见了忙道:“县尉莫非想占草民的宅院,避而不谈…”
“让你娘在门外吹着风谈吗?!
薛白怒叱一声,威风凛凛,吓得锦衣中年噤若寒蝉。
宅院让就让了,本就是人家的,闹下去损的是他的名声,气势薛白却是不肯相让。
殷亮则是配合默契,跟着骂道:“县尉初来任上,你等巴结着要献宅院。今县尉不肯与你等同流合污,随你等花样百出,却不知公道自在人“好!”杜五郎当先捧场叫好。
无非是搬也得搬得体面。
安排了搬家之后,薛白说是身体不适,没去县署,交代殷亮将一些紧要的文书先处理了。
殷亮到了县署,先是发现有几个文吏没有把公文交上来,而是重新去了吕令皓的令廊。到了中午,郭涣的妻子到县署来找他,说是家中那五岁的小孙子病得很重。
“殷录事,那小老儿先回家一趟?”
郭涣放下手中正在核算的账册,看向殷亮,目光中带了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殷亮读懂了这道目光,叹道:“郭先生去吧。”
郭涣走后,殷亮过去拾起案上的册子,自己核算起来,忽然想到了当年他随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