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臣,大唐该怎么办?
一块紫藤香被点燃,沁人心鼻。
雪白的藤纸公文被裁成两半,以示右相带头节省。一张一张,省出辉煌的天宝盛世。
一张竹帘在纸浆池中轻轻一晃,迅速被抄起,滤下许多水滴,只剩一层薄薄的纸浆膜。
在阳光的照耀下看去,只见纸浆膜十分均匀,再也看不到竹筋。
“不够。”
薛白依旧不满意,道:“昨日晒干竹纸我已用过,写字虽可,尚不耐久,需继续提升,至少质地不能输于藤纸才行。”
姜澄显得有些疲惫,却不像原本那么拘谨畏缩,应道:“是,小人想过了,或可试着蒸煮更久的时间,使竹质更为绵软?”
“可。”
薛白不懂具体工艺,觉得煮纸浆就像煮饭,无非是怎么煮烂、煮黏,不够烂就多煮,不够黏就加料。
“有想法皆可尝试,只需能造出成本低廉的好纸。”
“喏。”
杜媗担心薛白胡乱许诺重赏,打乱了她的规划,笑着把薛白拉到后堂,说起对纸坊、书铺的规划之事。
杜五郎今日也随薛白一道来了,被独自留在院中,遂好奇地四下参观。
“姜老先生,我听说还试过用尿?”
“不错。”姜澄仔细观察着两份纸浆的区别,随口应道:“鄙人隐约觉得,尿是有一点作用的?”
“这样?那童子尿会不会更好些,我有。”
“五郎风趣。”
杜五郎是个能聊的,好奇地又谈到夹江的风物,问姜澄为何自愿卖身。
“经营数十载倾家荡财,年过五旬,还得拿着卖铺面的钱财,穿过秦岭返回夹江,唉,只想着心已怯喽,家乡又无田亩,租庸调亦不知如何交。”
“都不容易啊,老先生是如何倾家荡财的?”
姜澄叹气未语,前院传来了动静。
他们遂连忙赶到铺面,只见一个身穿深青色官袍,相貌英俊,唇上留着短须的年轻人带着随从正在柜台翻找,神色傲慢。
“元户曹,今日又有何贵干?”
“姜澄,你租庸调还未交呢。”
“鄙人八月初已交过了…”
“你要抵力役,给的丝绢不足,且有杂色,另杂徭、色役你还未补。”元捴随口笑道:“还有关市税你也没补。”
姜澄小心赔礼道:“关市税年初便给东市署了。”
元捴上前两步,附在姜澄耳边小声笑道:“你数十年供应公文用纸,有多少身家我岂能不知?看看东市做这行当的,哪家身后没站着人,莫不识好歹。”
姜澄满脸苦色,应道:“元户曹岂能不知采访账册都是虚的,鄙人真是烧成灰也给不起…”
“够了,没工夫听你装模作样了。”
“那就,”姜澄无奈,腰弯得更低,小心翼翼道:“那就好教元户曹知晓,鄙人已自卖为奴,租庸调与关市税,我家郎君自有处置。”
“哈?”
元捴只觉可笑,立即抬手便给了姜澄一巴掌,打得这小老儿摔在地上。
“不开眼的东西,宁与旁人,不与我是吧?”
“住手!”
忽有一人大喊着上前扶住姜澄。
元捴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襕袍的少年,胖脸小眼,看着没什么精神。
“就是你敢买他是吧?包庇逃户,你小子落到我手上了。”
“啊?”
杜五郎一愣,应道:“你要这么说也行,想怎样?”
元捴怒道:“你可知我要这作坊有大用,你也敢抢。”
杜五郎才扶起姜澄,还没进入与人争吵的状态,语气显得有些无力,态度却很直接。
“你要这作坊有大用?关我们屁事啊。”
今天第二章又更晚了,大家不要等,因为睡得晚,起得晚,一天比一天晚,悲我后面尽力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