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了除夕,从这天一早,整个长安城就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之中。
早上韦渠牟带着自己的学生,和宋卓、霍东等人一起给国公府和公主府贴春联。
前几天霍子玉、李愬等人和孟郊一同前往韩愈家做客时,由于韩老成将自己家眷也接来了长安,所以韩家几乎被挤满,因此几兄弟约定除夕这天上午的团圆饭,就在霍子玉的国公府吃。
因此国公府在除夕这天上午第一次迎来了它最热闹的时刻。
孟郊领着自己女儿、女婿和外孙;韩愈带着自己嫂子、妻子、小妾和女儿、儿子,侄子韩老成一家本不想来,但孟郊从他家经过时坚称这是一家团聚的时刻,谁都不能少,于是也带着妻儿过去了。
李愬是最戏剧性的,他是带上未婚妻来的。
原来,先前其父李晟在世时,他曾与关东王家定亲,但李晟去世后,李愬落魄,王家便悔婚了,李愬加入天策军后,直接担任了天策军骑兵副师长,这让王家大为悔恨,急忙来认亲,但李愬并不领情。
后来李愬在燕赵平叛中战功卓着,虽然只是被封了一个小小的关内侯,但毕竟是侯爵,而且靠战功得来的侯爵,这可比他大哥世袭降爵的侯爵有含金量,加之他和大唐最声名显赫的平国公是把兄弟,未来绝对不可限量,所以王家搬出李晟当年亲笔写下的亲书苦苦哀求,李愬在立下禁止王家搞裙带关系等门规后,这才答应继续成亲。
其实李愬是喜欢那位姑娘的,而那位王姑娘也是喜欢李愬的,可谓两情相悦,只是王家人嫌贫爱富,喜欢攀附权贵,所以才有了悔婚一事,说来,那位王姑娘也是烈性女子,家人悔婚后,再给她介绍其他男子时,她都一概拒绝,甚至以死相逼,所以到了将近20岁还没有成亲!
不过好在最近一年,李愬扶摇直上,两人姻缘这才最终定下,两人本来今天要出去逛街,但李愬谈及要和自己三位兄弟吃饭,王姑娘豪爽表示何不一起吃呢,她也想见见天下闻名的武神霍子玉生活中什么样。
一同过来的,还有韦渠牟,韦渠牟成名已久,得意门生也多,但此次只是霍子玉和他兄弟们的家宴,因为今天是除夕,韦丛和其父韦夏卿在长安家中过年,并不在公府,所以韦渠牟带上了自己儿子、孙子前来认门。
不过比较尴尬的是,韦渠牟本身就五十多岁,儿子都三十多了,孙子甚至都跟霍子玉差不多大,但韦渠牟称呼霍子玉恩师,他儿子只能称呼霍子玉师公,和霍子玉几乎一样大的孙子,只能称其为师祖。
由于尚未成亲,平时在这里住的贾兰笙也和韦丛一样,回相府去了,而小丫头李子涵和小公主李云锦不得不回皇宫陪德宗参加宫宴,因此今天的家庭聚会,没有了其他权贵在场,所有人都无拘无束。
由于大唐冬天有时候不太冷,加上今天又是大晴天,所以孟郊喝到开心了,甚至把上衣直接脱了,好在由于人多,女眷又不喝酒,所以男女分处南北两房,一屋子都是大男人,甚至连李愬、韩愈、霍子玉都脱了上衣喝酒,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论喝酒,霍子玉一人战李愬、韩愈、孟郊、韦渠牟等八人,将八人全部喝倒,他甚至脸都不红,把初见霍子玉的李愬未婚妻王梦云给震惊的瞠目结舌!
霍子玉笑道:“三嫂,我有神功护体,喝下去的酒没下肚就被小弟内力给自动的逼出了身体,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你说,谁能喝喝酒喝的过我呀?”
王梦云闻言,越发震惊:“小弟好功夫,先前你三哥提起,我只道是他瞎编,今日才知原是实情!”
家宴结束后,各家家眷回家,独独韩愈一家有些为难,因为韩愈、韩老成全被霍子玉灌醉,他只得亲自动手将二人背上车驾,然后送回家中,但由于韩家人众多,分两辆车乘坐,霍子玉和花红、韩美贞一同照顾二人,韩愈嫂子和妻子儿子则和韩老成妻儿一道。
路上,花红望望霍子玉,又望望韩美贞,一直偷笑。
“嫂子,你老笑什么?”霍子玉微笑问道。
“明知故问!”花红娇嗔道,说完对韩美贞道:“四弟封了公爷,除了主妻,还能娶平妻,美贞想好入哪一府没?”
霍子玉望了望韩美贞,见对方害羞滴低着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最后还是花红笑着说:“我看哪,还是跟着郡主比较好,那丫头没什么后台,也没什么架子,你入了府,肯定没那么多规矩。”
韩美贞害羞道:“二娘,可是我爹……”
“他就是脑子一时拐不过来弯,我这不一直在劝他嘛!”花红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他要是敢不同意,大不了咱们姐妹离家出走!”
“可是爹说,过了年就给我安排相亲呢……”
“你不同意不就好了?”花红道:“任谁说,你都不见,你爹虽然有点迂腐,但是又不是老顽固,还能捆你去见不成?”
不多时,车停住,霍子玉将韩愈、韩老成分别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