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兵贵神速,定下出兵横海的战略后,霍子玉便将自己的安排写文书报给了德宗,两日后,杨孝和张志胜领两千人马留守博州,杨仁领兵北上攻打贝州。
而霍子玉与李愬带领骑兵挥师先行东进,张兴佐、李再义则带领三千步兵在身后跟随前往横海。
出乎霍子玉的意料,程怀信虽然逃跑时连德州都没敢停留,却在李愬转而追杀王士真后,在德州加派了千人驻扎。
被李愬领兵一阵蹂躏截杀后,程怀信人马本就不多,还能在德州加派了一千人马,可见对德州的重视,对比邻的博州戒备之心,也足见也。
不过程怀信或许自己都不敢相信,德州守军见霍子玉、李愬又带着骑兵杀来,连抵抗都没有抵抗,直接开城投降了。
原来,程怀信加派的千人,已经被霍子玉的天策军在澶州打败了两次,又被李愬、刘冬等人截杀,早就彻底怕了天策军,对霍子玉更是畏若神明,原德州守军最近也一直被洗脑,早已军心涣散,如今守军一见霍子玉领数千骑兵前来,立刻便投降了。
霍子玉没有为难他们,命令他们守城的同时,着其派人前往博州、德州界去迎接张兴佐等众,随后,与刘冬分道扬镳,由其前往棣州北的马颊河沿岸设伏阻击,自己则与李愬领兵继续前往沧州。
李愬半路笑着说:“程怀信估计刚回沧州,凳子都没坐热呢,咱们这么快就杀了个回马枪,他那张黑脸估计能吓绿了!”
田正点头笑道:“哈哈,他应该觉得我们平定魏博后,会等待朝廷加派兵马,稳住魏博阵脚,肯定想不到我们敢直接杀到沧州。”
霍子玉笑道:“听你们俩说的,我已经有点想看看程怀信看到我们来了会是什么表情了!”
话说程怀信自从回了沧州,每天都在长吁短叹,借酒浇愁,虽然和成德、义武、卢龙结盟的特使已经派了出去,但他依旧心神不宁。
这天下午,正当他还在花园里喝酒时,程文杰急匆匆地跑进来,甫一进门,便喊道:“大哥,不好了!”
程怀信已经有了些醉意,见程文杰来到,问道:“兄弟,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程文杰三两步跑到近前,拉住程怀信手道:“大哥,不好了,霍子玉来了!”
“什么?!”程怀信闻言,大惊失色,酒都吓醒了,连忙问道:“你说霍子玉来了?!”
“对,五千骑兵!德州不战而降,估计过不几天就到沧州了!”
“握草!”程怀信惊恐地说道:“什么情况?!”
程文杰叹道:“没想到霍子玉这么大胆包天,丢下步兵在魏博,自己领着骑兵就杀过来了!”
“玛德,这霍子玉太孙子了!咱们从棣州调来的兵马估计刚刚开拔!”程怀信怒道。
“没办法了,大哥,不管是棣州,还是成德、义武,谁都来不及救援咱们了,咱们只能先坚守沧州城了!”
程怀信闻言点头,他知道,自己派往成德、义武的特使估计刚走一半路,不可能及时带兵前来救援,更何况自己派去的人也只是与其他军阀谈结盟的,不是谈派兵救援的!
“玛德,真倒霉!”程怀信骂完,想到自己分兵去了德州的将士不战而降,更是气恼,如今自己花了五六天才勉强凑齐五千人马守城,真的有把握抵挡霍子玉五千铁骑么?
想到霍子玉的勇猛无匹,他越发难过。
程文杰见状道:“大哥,霍子玉来的都是骑兵,不一定擅长攻城……”
本来程文杰还是想安慰程怀信的,但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为何?因为先前李愬已经靠着骑兵攻破了沧州城,如今又有霍子玉亲临,沧州城,真的能守住么?
程怀信拍了拍程文杰肩膀,没有说话,最后负手长叹道:“这都是命,尽力吧!”
程文杰忽然道:“大哥,去求李师道如何?”
“李师道能不趁机吞了我们就不错了,我们还主动引狼入室?”程怀信道。
“可猛虎在前,我们除了引狼入室,还能怎么办?”程文杰道。
程怀信知道,猛虎指的是霍子玉,他想想,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就算李师道打不过霍子玉,自己也要把李师道这老阴比拉下水不可!
打定主意后,程怀信道:“兄弟,这个事,就交给你了,只要能把那老阴比拉过来,你尽可许诺!”
李师道是什么人,程文杰自然知道,既然自己大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就知道该怎么跟李师道说了,于是拱手道:“大哥放心,兄弟去去就回!”
程怀信闻言,一抓程文杰肩膀道:“靠你了,兄弟!等棣州军和卢龙兵陆续赶来,就有救了!”
程文杰走后,程怀信眼睛望着远处天边的白云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棣州军能不能及时赶到,不知道李师道会不会真的过来,就算都来,真的赶得及么?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夺权将沧州城门的千斤闸拆了,玛德,那时候看,自己占了大便宜,但现在看,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