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二刻,田季安等人汇报探查地道之事。
光是看到田季安脸上兴奋的神色,霍子玉就知道是绝对的好消息。
“怎么样?”霍子玉明知故问道。
“侯爷,没问题呀!”田季安道:“那城外出口在一片乱坟之中,末将与薛元魁、李再义将军随那张志胜从一处坟中钻入,猫着腰经过一两刻的潜行,最后真的进入到城中一处荒宅中了!”
“好啊!”霍子玉和李愬闻言齐齐赞道。
“侯爷,我和李将军为防打草惊蛇,倒是没敢从宅子里翻到城里走动。”田季安拱手道:“我们悄悄退出来以后,薛元魁将军留在了荒宅中守着入口,李再义将军在城外出口领人待命。”
“好,做的不错,”霍子玉夸奖完田季安,转而问张志胜道:“你可知博州城内粮草何在?”
“小将知道!”张志胜连忙拱手应道。
“好,画下来,”霍子玉微笑道:“打下博州城,本侯记你首功!”
张志胜闻言喜道:“多谢侯爷提拔!”
众人看到张志胜几乎不假思索地在不到一刻内就画好了地图,就知道他说自己熟稔博州城绝非虚言。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派人进城!”霍子玉朗声道:“若要想派遣足够多的士兵从密道入城,须得有部队正面进攻来吸引守城将士的注意力才行。”
说着,霍子玉望向了李愬,然后二人一起望向了田季安。
田季安自然知道二人什么意思,坦然拱手道:“如果末将从密道潜入,我那三哥见我不在攻城队伍,必然起疑,所以,这领兵正面进攻的事,自然是末将来做!”
田正也拱手道:“四公子都在,若末将不在,三公子料来也不会踏实。”
霍子玉见田季安、田正想的如此周到了,于是拱手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随后,霍子玉命李愬、杨仁、田正、田季安携李再义、刘冬等将,领八千人马发起正面进攻,佯装攻城,尽量拖延时间,而自己则在张志胜的带领下,领三百天策军猛士从地道潜入了博州城。
从一座假山中钻出后,霍子玉才发现那确实是一处荒宅,到处破败不堪,房屋几乎全部坍塌。
与薛元魁碰面后,霍子玉将张志胜画好的博州粮草坐标图给了薛元魁,然后命他带百人小队去烧粮草,然后自己则在张志胜的带领下去往城门。
由于博州兵马甚少,所以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兵士,霍子玉领人一路从北向南只杀了几个不长眼的巡街衙役,便几乎来到了距离城门只有一坊之隔的背街。
“老四,我可真特么看不起你!”霍子玉听力极好,听到城墙上田叔方的声音:“大哥好歹还敢作敢当,不愧是田家人,而你空有胆识心计,却懦弱至极!”
“骂吧,骂吧,等会我攻破这博州城,看我怎么弄死你!”田季安的声音响起。
“呵呵,老四,你以为就算你攻下博州,霍子玉真的会信任你么?”田叔方笑道:“你和大哥回到魏博就变卦,对敕令阳奉阴违,你以为霍子玉荡平魏博以后还会把魏博交给你么?!哈哈哈,蠢货!”
田季安自然知道田叔方什么意思,他也知道霍子玉就算真的收复博州、平定魏博后也很可能不会把魏博给他管理,但他现在也没办法,他已经被绑在了霍子玉的战车上,没有霍子玉,他都要被田叔方灭掉!
“你都这地步了,还不忘挑不离间、搬弄是非,”田季安笑道:“老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就只想杀了你,为大哥报仇!”
“哈哈哈哈,老四,你这精神,真让我感动啊!”田叔方道:“有能耐,你就来攻打!”
田季安也不再废话,立刻擂鼓准备攻城,攻城木也被人用战车运来,而博州城墙上下士兵来回奔忙,没人注意到霍子玉等人已经来到。
就在此时,忽然城西火光大作,城里开始一片喧闹,霍子玉知道,这是薛元魁得手了!
“报!将军,我们的粮草库被人烧了!”手下人通报道。
“什么?!被人烧了?”田叔方大惊失色:“谁烧的?”
“霍子玉的人!”那人忙道:“我们认得领头之人正是霍子玉的手下薛元魁!”
“薛元魁?他怎么进城了?!”田叔方瞬间慌了:“有多少人?”
“大概百人!”
“别慌,领千人去杀了他们!”田叔方吩咐完后,田义仁立刻道:“三公子,末将领人去杀了薛元魁!”
“好,义仁兄多加小心!”
“多谢公子!”田义仁说完,立刻点齐千人便向城西行去。
霍子玉见田义仁离开,立刻领人杀向了城门,片刻后,便与城门下的守城士兵战到了一起,但他们哪是霍子玉的对手?立刻便被霍子玉是杀得丢盔卸甲!
“啊!是霍子玉!”有士兵认出了霍子玉,立刻大喊起来。
“啊!霍子玉进城了!”更多的博州士兵大喊起来,随即便被城墙上严阵以待的田叔方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