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了,文老爹忙快步过去将她扶坐起来,关切道:“昏睡了一夜,饿了吧,来,喝点粥。”
文舒点点头,就着他爹的手一口一口的喝着粥。见他爹一脸憔悴,一夜未睡的样子,又愧疚道:“昨晚把爹吓着了吧。”
“可不是,我吓得腿都软了。”文老爹瞪着她道:“我看见你的时侯,半个身子都是血。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文舒怕她爹知道罗罗鸟的事会害怕,再也不让她进去,便简略了这段,只说进去遇见大洪水,她为了救人才受了这些伤。
听说是为了救人,文老爹虽然依旧心疼,却也没再说别的。
在他看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积阴德的事,他总不能让闺女见死不救。
只是到底还是叮嘱了一句,“救人是好事,可有时侯也要量力而行。在能力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多多的救人,但能力不够的情况下还是先保全自己要紧。”
文舒表示知道,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伤腿又问:“咱们巷子封着呢,爹昨夜去哪请的大夫?”
说起这个,文老爹感慨万千,“这都多亏了叶大夫和陆大姑娘。叶大夫我自来知道是个热心肠的,但昨日那般的情况他还肯跟爹来,我这心里真是.......“
想起昨夜那般绝望的状况下,犹如一束光站出来的叶大夫,文老爹心里就是说不出的感激。
“等你伤好了,可得拿着东西好好去谢人家。”
“还有那陆大姑娘也是......“不待文舒提问,文老爹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原以为那些高门大户的姑娘,都是心里长了九个眼的。用得上的时侯亲亲热热,用不上的时侯就如同陌生人一样,没想到,昨夜红影去求救,陆大姑娘还真派了人来。”
“眼下这情况,还愿意派人来的,是真的拿你当朋友了。等你脚伤好了,也要记得登门拜谢。”
文舒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陆大姑娘除了性子敏感些,其它的确实蛮好。
喂她喝完了粥,知道她没事,文老爹这才松了口气回房补觉去了。文老爹走后,文舒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看了一会,便也睡着了。
再醒来是,已是日暮黄昏,当时院门正被人敲得啪啪作晌,文舒因为有伤在身不能乱动,只能擎等着她爹去开门。
文老爹从梦中惊醒,披衣去开门,却见是平常替他们采买的闲汉,而闲汉手里正拿着一封信件。
“喏,刚才外头送来的,大官人看看。”说罢,便把信扔在了地上。
不是闲汉不懂的尊敬人,而是这个时侯,没人敢与巷子里的住户过多接触。平时采买来的菜蔬也多是放置在门口。
就连买菜蔬的钱都是先由官府买单,等疫情过去之后,再根据赊记薄子,再行补上。
文老爹小时侯也上过一年私塾,虽然入学时间不长,但基本的字还是认识的。见上面写着文舒亲启,心知是给女儿的信件,便也没拆,拿着就进了文舒的房间。
文舒接过信一瞧,却发现是储红写的她的。信中一共说两件事,一是询问萧茶巷被封,她有没有事?现在可还安好?
二来就是告知,再过几日她就要和三叔三婶回沧州了,话语里满是遗憾,说是走之前还能不能再见一面。
说起储三婶,想起刚得不久的助育果,文舒打算晚上就让红影送几个去。要不然,疫情未解之前,她们可能真见不到面。
而疫情什么时侯能解,谁也不知道。
她这边担忧疫情,却不知道姚儿庄里,那位付老大夫将了解查访的事情反复核对,推敲,确认无误后报了上去。
百味茶肆分送的百家饭可能有防疫的功效,这一消息,在百姓堆里不胫而走。
郭家大郎听到后,那叫一个后悔啊。
明明那日,他是第一个问的,可就因为不相信和图方便,就这么与“神饭”生生错过了。
悔啊!
郭老爹听了儿子话,也是遗憾万分。甚至心里偷偷的想,大郎几次发解不中,是不是命里真的缺点运气。
若真如此,还要让他继续参加科举吗?
要不然,还是早日娶个娘子,生个孙子再好好培养。不然,别到最后进士进士没考到,孙子孙子也没有。
而姚儿庄那些领过饭的人家则无比庆幸,要不是听了茶肆的话,真的尽量都给孩子吃了,只怕这次又要夭折不少孩子。
经此一事,姚儿庄的人是彻底相信百味茶肆有神明护佑了。
不提姚儿庄这边如何庆幸,单是朝堂此时也已经炸了锅。朝臣们议论纷纷,对这件事各有其表。
有的认为,纯属巧合,不必认真。有的则看着付老大夫呈上的医案,觉得不像造假,心里相信了三分。
还有的阴谋家则认为,此次鸡瘟会不会就是这间茶肆主导的,为的就是借此打晌茶肆的名声,卑劣至极。
不过,这一想法刚出,便被人驳斥了。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投毒,鸡瘟的形成有其天然的复杂因素,很难人为控制。所以,茶肆主人恶意制造疫情这一说法,说不通。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侯,侯在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