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管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
当即敛了笑,后退几步,退到护卫们中间,肃声道:“各位好汉可想清楚了,为了几箱财物得罪威远侯府值不值得。”
“哈哈哈,财物,谁说我们只要财物的!”一个大汉在人群中狂笑,随即用刀指着车队道:“我方才可是看见那里有不少小娘子探出头呢。”
闻声,刘管事脸色更沉,厉声道:“看来诸位是真要与我侯府为难了。”
“什么侯府,我们不知道什么侯府!兄弟们,上啊,将这些财物和女人都给我拉回寨子。”
话落,他手一挥,守在车队四周的护卫们齐齐亮出了兵刃,他们这边的护卫加小厮车夫,共有六十几人,皆是三十左右的壮丁,而对方虽然也不弱,但在人数上却比他们少了七八个。
刘管事胸有成竹,心中暗道:好在大公子今年多加了三十人,否则可就真玄了。
当下忙吩咐一队十人的护卫死守在主车旁,不得移动,其它的人则全力对付贼寇。
厮杀声传来时,主车前后的车厢里不断的传来丫环们的尖叫声,银红和绿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既想去前头看看姑娘如何了,又怕一出去反被贼寇抓住,一时间又是焦急又是害怕。
主车内,陆星晚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更是煞白如纸,她目露惊恐看着外面,两手死死的抓住车厢,嘴唇紧抿,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陈嬷嬷也慌乱的很,但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虽然自己也怕得不行,但仍旧强撑着安抚陆星晚:“姑娘不怕,大公子派来的护卫都是行家里手,一定能打退贼人的,咱们只管好好待着就是。”
文舒听着外头的厮杀声,紧张的手都在抖,她两手紧紧抱着装有铁盒子的包袱,一面祈祷外头的护卫能够打退贼人,让她不要有用武之地,一面又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只是还不待她将撤退方案想周全,外头就又生变故!
随着几声“噗,噗,噗”的重物落地声,山匪们带着地方口音的嚣张话语也顺着风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原来侯府的待卫也就这点本事,在爷爷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
山匪们哄堂大笑!
刘管事看着倒了一地的护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这些护卫都是大公子身边的亲卫,往日里都是是以一挡三的好手,怎的眼下...........
他惊诧的喊道:“起来啊,都给我起来啊。”
话音未落,一柄带着锈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地上的待卫们面色灰白的道:“我们好像中毒了,一运功就浑身发软。”
主车方向,文舒正偷偷的掀帘子往外看,见护卫们倒了一地,先是脑子一懵,随即听了护卫的话,才又明白过来。
完了,这下真得靠她出奇制胜了,想到此,她忙打量了一下周边地形,心里算计着,待会往哪跑才好。
这时候陈嬷嬷也掀帘看清了外头的情形,顿时惊得面无人色,再听前头几个车厢传来的哭声,又慌又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嬷嬷,外头怎么了?”陆星晚苍白着脸问。
陈嬷嬷哪敢告诉她,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能护她们周全的护卫们,此时已经全军覆没了。
正焦虑间,忽然看着转回头的文舒,顿时眼睛一亮:“文小娘子,你没事吧。”
文舒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异样,她双手用力攥在一起,自我角力了一番,没感觉到待卫们说的浑身发软的感觉,便摇了摇头。
“那姑娘就拜托你了。”她眼露希冀。
文舒点点头,她此来为的就是这遭,自不会推辞,“大姑娘我会尽力护着,只是嬷嬷你们...........”
她想说,她恐怕无能为力。
“小娘子不用管我们,只管把姑娘平安送到沧州就好了。”
文舒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假惺惺的话,不说带着陈嬷嬷了,就是只带陆大姑娘一个,她都没什么把握,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她也只短短学一个月的拳脚,别说这么多山贼,就是只有七八个她也对付不了啊。
现在能拼的只有出其不意了!
想到此,她忙将包袱里的药粉都拿了出来,藏到身上各处。
陈嬷嬷看着她一样一样的从包袱里拿东西,才明白过来她先前为什么执意要将包袱带在身边上了,联想到早上她问的问题,不得不赞一句,有先见之明。
同时又庆幸,在文小娘子提出要将包袱带在身边,而她嫌车内空间小,加上包袱容易挤着姑娘而阻拦时,大姑娘开口让她带上来了。
要不然,此时岂不又少了几分依仗。
所以说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她家姑娘是个有福的!
“快,快,都给我下来。”十几名山贼们绕过倒了一地的待卫们,用马柄敲击各个车厢,让女眷们识时务的自己下来。
绿柳和银红惊恐的抱在一起没动,其它的四名小丫环也没敢下车,山贼们不耐烦了,掀开车帘,直接将她们拖了下来,又是一阵尖叫。
另一头,文舒给陆星晚匆匆戴上幕篱,便和陈嬷嬷一起扶着她下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