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文泰正好端着热粥从厨房出来,听见声响,原本转往房间的脚,硬生生的转个方向。
院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见外头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郎君,文泰微微一怔,问道:“这位郎君何事?“
陆元丞看了一眼他身后,急切道:“文舒,文小娘子可在?“
听他直呼女儿的字,文泰眉头微皱,不答反问:“郎君找小女何事?”
屋内,正思索那怪异之事的文舒,闻声,身体猛的僵住。
这声音.......
我的天爷,他怎么来了!
文舒惊得面无人色,当下拿过床头的外衣匆匆套上,一边坚着耳朵仔细听外头的动静,同时心里暗暗祈褥,千万别是来追债的!
说来他们之间虽立欠条,也言明了还款期限,可具体怎么还,是月还,还是年还却未明言,所以她此刻很怕外头之人是来追债的。
陆元丞收回目光,拱手道:”听说文小娘子病入膏肓,我识得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或许可以帮的上忙。”
“这位郎君怎么认得小女?又是如何得知小女病了?”文泰眉头微皱,生怕文舒年纪小不懂事,在外头惹了什么浪荡公子。
惦着脚悄悄溜到门边的文舒听到这,心猛的提了起来,生怕陆元丞泄露了债务一事,在他开口前,便率先跳了出去。
“哎呀,是陆大人啊,大人今日怎么来我们这穷地方了?”
她说话的同时朝陆元丞急打眼色,脸上带着些些祈求,意思很明显.....
陆元丞根本不理她,只是见她这生龙活虎的样,知道应该没事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文舒刚松了口气,就见她爹转过来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方才那人是谁,你唤他大人,你们又是几时认识的?”
文舒立时顿住,随即看向他手上的粥,可怜巴巴道:“爹,我好饿啊,咱们能边喝粥边说嘛。”
半盏茶后,文舒拿着帕子擦了擦嘴。
文泰接过她手上的空碗,“这么说,这位陆大人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你不过是扶了他一把这种小事,他却还能一直记着,还特意来看你。”
“是啊,可不是知恩图报。”文舒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知恩图报的让她背上了五十贯的巨债!
只要一想到那张五十贯的欠条,她整个心都抽痛了。
如今回头想想,她当日就不该那么痛快的写下欠条,怎么也得再磨磨让欠款变少一些才是,怎能他说多少是多少。
哎,真是失策啊失策!
“你如今虽然醒了,可爹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你先睡着,爹再请一位大夫来号号脉。“
文舒听了急忙阻拦:““不用了,爹,我如今都已经好了,还费那个钱作甚。”说着,又想到她爹说的昨夜请遍了城北大夫的的事,不由一顿:“昨夜给我请大夫没少花钱吧。“
文泰看着她道:“钱去了就去了,你能平安醒来就好,对了,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端端的就晕过去了,还有这脚........”
文泰想不通,这大半夜的睡个觉,怎么还睡出了一身伤来。
说到这个,文舒想起那个惊险一刻,将实情原原本本道出。
“.....那里满地都是石子,我当时只顾着逃命了,也来不及拨鞋跟,鞋子在半路上掉了,脚就被磨成这样了。”
文泰听闻眉间皱的死紧,“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盒子里真有那样吓人的怪物?”
“爹,我的脚伤都摆在这了,您还不想信呐。”文舒有些气恼。
“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这事实在匪夷所思了些。”
“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文舒点点头:“我要不是亲身经历,恐怕也不能相信。”
说罢,她突然想起那个盒子,不由的看向地上,只是此时的地上根本没有铁盒子。
”爹,盒子呢?“她问。
文泰道:“盒子我收到柜子里去了,如今听了你说了,我感觉这个盒子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这次你病的蹊跷,几位大夫会诊都说你并未受什么严重的伤,但却又怎么都醒不过来,如今想来恐怕与这个有关,这里头说不准就有什么邪崇作乱,我看安全起见,还是丢了的好。”
文舒对他这想法极为赞同,只是...........
“丢,确实是要丢的,只是这盒子古怪,若是随意丢弃,再让不知情的人捡回去,窥知这里头的事,岂不又是一场灾祸。”
文泰点点头:“那你说怎么办?“
文舒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不都说火能克邪吗,咱们不如先把这盒子扔到灶膛里烧它个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拿出来扔了。”
文泰想了想,觉得甚是可行,当下便拿了盒子往厨房去。
此时屋外的风雪渐渐停了,阴沉的天空甚至透出一丝光亮来。
文舒喝了祛风寒的药,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次梦里再没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音调和无边无际的黑暗,她正松了口气,觉得那个法子管用时,面前却突然浮现陆元丞的脸。
“还钱!”对方寒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