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饭食向来是文舒操持,家里还剩多少面她自然知道,只是这会听到她爹说中午做浇肉面,不由惊呼道:“爹,你买肉啦!”
文泰笑笑,变戏法似的从右边萝筐里提溜出一条五花肉来,“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买肉嘛。”
这事文舒自然记得,只是昨夜家中突发横祸,铺子遭了灾,他日重建不知要花多少银子,想起这个,她哪里还敢提吃肉的事,如今再看那肉快有两斤的样子,不禁又心疼道:“这肉是不是买的有些多了,咱们还得留着钱建铺子呢。”
文泰失笑,拍了拍身上沾的面粉道:“不妨事,省下这两斤肉,咱们也建不成铺子,况且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怎么也要吃些好的。”说着上下打量她一下,颇为嫌弃道:“还是瘦了些,怪道来相看的人家都不同意......”言罢,叹息着往井边走去。
站在原地的文舒,看了眼自己略有些平坦的胸口,只觉得满头黑线........
这又是哪家的婆娘在她爹面前嚼舌根了,她家虽然不是日日吃肉,但吃的也不算太差,隔三差五也能开一回荤的。
只是近日她想快些攒钱给她爹把那副护腰买回来,这才谎称了一回路上掉了钱,好昧下些肉钱来,她爹虽然很想再给她些银钱买肉,只是想着她的嫁妆还差一大半,便硬是挭住了那股想吃肉的心。
反正胸不长这事,真不能怪罪在没吃肉上,按从前李婶的说法,这事说不准是随了她娘。
只是她娘过世的早,她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自然也就无从考证。
事回当下,看着那一条红白相间的五花肉,文舒虽然心疼银子,但十天半个月没吃肉了,嘴巴也有些馋了,再一想肉买都买回来了又不能退,当下心情一换,高高兴兴的将那袋面粉和肉拎回了厨房。
文泰洗手的间隙,抬头见闺女轻轻松松的拎着白面口袋回厨房的背影,心下暗自叹气。
这要是个小子该多好!
力气大正好可以承他衣钵学做棺材,日后怎么着也是门手艺营生,奈何是个姑娘家,虽说力气大可以防身,但不懂的遮掩,就是坏事了。
这丫头小时还好,力气也就比一般同龄孩子稍微大些,可谁知随着年岁渐长,这力气愈发的大了起来。如今真要比较,恐怕比他还要强上几分。
想到这,文泰就是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