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贝贝是谁?”老宋问。 薛平说:“我给你读一首她的诗: 我们一起去尿尿, 你,尿出了一条线, 我泚出了一个坑。” 老宋指着薛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老薛,我不跟你出去尿尿。我泚不出一个坑。” 薛平站起来,走到老宋办公桌前,要打老宋,说:“老宋你真色,下次不喊你老宋了,喊你老色。我刚才读的是西门贝贝的诗给你听的,你竟然歪想。” 贲婧婧说:“人家西门贝贝是文二代。随便说几句话,分了行,就是诗,还有地方发表,还有人说是先锋艺术。” “官二代,黑二代,医二代,商二代,文二代,这么多的二代,怎么没有听说师二代?”马军问。 梅老师正好进来,把怀里的课本朝办公桌上一放,坐到椅子上,气哼哼地说:“上被子杀猪,下辈子教书。说的就是我们!” 老宋说:“梅大美女,生气伤身。投错胎了,投到杀猪人家里去了,下辈子投胎到王木林家里,你就是王后聪了。哪要受这个罪。” 贲婧婧说:“我要是有西门贝贝那样的爸爸,写作也不愁发表了。” 董文峰附和着:“那我们也找你了,哈哈。现在文坛乱象丛生,黑得我们小笔者都想象不到。我的一个文友,向《小小说》投稿,如石沉大海。一年后,他看到一位名家,在这本刊物上发表的一篇小说,和自己当年投稿小说素材惊人地相似,后来听刊物内部的人说,有些编辑和名家,经常把无名之辈的稿件改头换面,就成了自己的作品。可憎又可恨!” 贲婧婧说:“董老师你说的这样的现象在当今的文坛很普遍。我的大学同学,喜欢写电视剧剧本,和制片人签约后,本来签约是写二十集,写到十几集的时候,制片人说写的太差,取消了原来的签约。制片人找人把她写的剧本又重新修修补补,版权就是他们的了,他们不要给原作者费用了。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到哪里去维权?普通人时间和金钱都耗不起啊?郑渊洁是名人吧,维权的结果怎么样?” 马军说:“时代变了,以前投稿,编辑不发表你的文章,还给你写信。现在陌生人的稿件,他看也不看,都给你扔到垃圾箱里了。现在发表文章要关系啊。找老常,他路子广。” 董文峰一摆手,说:“找他花钱太多,划不来。” 贲婧婧好像有了兴趣,问董文峰:“董老师,怎么收费的?” 董文峰说:“刊物和刊物不同,评职称发表论文,CN级的,大概800元。发表文学作品在省级刊物上大概要五六百元,如果发表在《诗星空》《银河文学》这些国内有名的期刊上,没有一万元,大概是不行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可以问问他。” “我写了不少文章,想在纸质媒体上发表。董老师,我把我最近写的发两篇给看看,希望你给我提点建议。”贲婧婧说。 董文峰说:“好,你发来我看看。” 今天立春 文/贲婧婧 琅琊山山涧的水没有了雨季的盛大,水声不是訇然有声,高歌长啸,而是泠然作响,低回婉转。在石缝,在树间,在高坡,在洼地,水坦然地流淌着,欢唱着。她知道今天立春,她在歌唱春天,她在歌唱生命。 鸟声稀疏,像树尖的树叶那样稀疏,像山里的游人那样稀疏,像我的心情那样稀疏。稀疏不是单调,稀疏里藏着躁动。鸟躁动着,它们从这棵树上飞到那棵树上,飞着,飞着,它就看见了前程。树躁动着,它们在静静地望着,一直把自己身上最后一枚冬天的枯叶望下来,望着,望着,它们就嗅到了春天的气息。我的心,躁动着,我在想,怎样写好春天的第一篇日记,怎样扮靓我怅然的心情,怎样对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道出春天的第一声祝福……想着,想着,我还没想好,春天就把我拉进了她的怀抱。啊,春天来了! 一千多年前的春天,也像今天,江山明丽,春意阑珊。薛涛坐在池塘边,塘边春草茵茵,她扯下几根草,在手里缠绕着,绕着,绕着,就绕出了一个美丽的草环。春阳融融,青涩的草,青涩的青春,一种春的甜蜜在她的心里弥漫开来。一首美丽的怀春之作,一出手,就惊艳了大唐和大唐的男人们。 鸳鸯草 薛涛 绿英满香砌,两两鸳鸯小。 但娱春日长,不管秋风早。 花草长满了台阶,花香、草香铺满了台阶,两只小小的鸳鸯在草间嬉戏玩耍。只要能在这美丽的春天尽情娱乐,哪管它秋风来得是早还是迟呢? 薛涛非凡的才情、迷人的风貌、过人的胆识,让她成为了唐朝百花园里最香艳、最蛊惑、最迷人的一朵花。这朵花迷倒了南康郡王韦皋,迷倒了少年成名的大唐才子元稹,迷倒了风流倜傥的杜樊川,迷倒了翰林学士李郎中……多少男人在她的石榴裙下冰火相销、化云化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元稹《离思五首》 元稹和妻子韦丛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妻子去逝后没多久,这首悼亡诗也成了后人的诟病,他就投入了薛涛的绵绵温柔之乡。 对于这场“稹涛之恋”,北宋陶㨌《藏锋都尉》记载: 元微之素闻薛涛名,因奉使使见焉。微之矜持笔砚,涛走笔作《四友赞》,其略曰:“磨润色先生之腹,濡藏锋都尉之头。引书媒而黯黯,入文亩以休休。”微之惊服。 文字的大意是元稹知道薛涛的大名,让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