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9月9日下午3点,王虎臣从公社打电话,说县里通知全体机关干部到公社收听重要新闻,云鹏和李汉成马上坐车离开了头道圈,到公社发现人都到齐了。 王虎臣已经让广播站通知了各大队,4点整,广播喇叭里传出了哀乐,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了震惊中外的消息。当听到毛主席逝世的消息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云鹏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也不相信这是事实,因为在他心中万岁!万岁!万万岁已经根深蒂固了。 王虎臣见云鹏精神幌忽,站在他身边发布了五条指令:一是所有人员不要乱,听从公社党委统一指挥;二是让王振山通知各大队民兵紧急集合,在各小队全面巡逻,防止阶级敌人搞破坏活动;三是礼堂全面停业,买黑布设置灵堂;四是所有机关干部下到所包大队安抚人心,保证秩序正常、生产正常,发现问题及时报告;五是公社基干民兵从现在起集中食宿,随时做好出动准备。 云鹏这才反醒过来,強调让大家都按王主任说的去做,自己回到了办公室,打开半导体,一遍一遍听着“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 于波来找他写大字,他才投入了悼念活动,挥笔写下了白纸黑字的“沉痛悼念毛泽东同志”横额。他还想写挽联,却无法下笔,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概括他老人家的丰功伟绩,只能在礼堂为他老人家守灵了。 第二天上午,秦玉打来了电话,说闫丽失踪了。云鹏感觉不妙,觉得要有大事发生,立刻乘吉普车向于家窝堡驶去了。 到了于家窝堡后得知,点里昨天吃晚饭时就发现闫丽不见了,到二队户去找也没找到。 他找到跟她一起种菜的卢宝莉询问,卢宝莉说:“我们听完《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后什么也没说就分手了。因为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自己回点里了。可是到今天吃早饭时,仍不见她的人影,我到园田地里喊了半天也不见她答应,便向大队汇报了。” 秦玉说:“大队组织各小队民兵,按照公社要求巡逻了一夜,没发现有人出十字街。” 云鹏产生了不详之兆,立刻发令道:“马上到水塘打捞,也许她晚上回点时跌进了水塘。” 秦玉立刻组织人去了水塘,让小船和会游泳的人全面搜寻,用了一天时间,把那35万平方米的水塘几乎翻了个个,也没发现尸体。 眼见得人已经失踪24个小时了,王虎臣提醒云鹏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重大事件,不能再隐瞒了,应该县里报告了,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云鹏说:“我是主管知青工作的,出了问题不能推卸责任,你代我向县里汇报吧!” 县公安局的人第三天上午到了,拉来了警犬,在闫丽的行李上嗅了嗅后,便向二队户院子奔去了。它在已被房子废墟掩住的菜窖前狂吠起来。 公安人员搬动杂物后,把菜窖盖打开了,闫丽蜷缩在里面已经晕了过去,急忙将她抱了出来,送到公社卫生院,挂了葡萄糖输液。 已经42个小时水米未进的闫丽苏醒了,微弱地说道:“毛主席逝世了,我还活着干啥?”接着她就是哭,无论谁劝,她都不吃饭,也不喝水,全靠葡萄糖支撑着。 这事惊动了县领导,主管知青工作的谢书记来了,还带来了县里的医生。医生问她什么?她都不回答,就是哭。云鹏、秦玉和原来二队户的知青都劝她,她都不听,除了哭就说那一句话。 医生判断她得了精神病,谢书记当机立断,派车把闫丽的哥哥和嫂子拉来了,让她哥嫂带她回家休养。之所以没找她父母,是因为她下乡时已经和家庭脱离关系了。 为了不使她病情加剧出现意外,谢书记找来县五七办张主任商量善后工作。张主任说他出面去长春五七办给她办因病回城指标。 人没出现意外,谢书记没有追究公社领导的责任,只责成云鹏将她安稳地送回家便走了。 县里人一走,王美丽污蔑她说道:“行啊!这一招挺高啊!装得真象,这回能回城啦!” 闫丽立刻反击道:“你放屁!我发誓一辈子忠于毛主席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没了,你让我忠于谁啊?我是真不想活了。” 云鹏认为闫丽说的是心里话,她们三个表现表明:王美丽是破罐子破摔,用闹事抗争命运;卢宝莉是即时行乐,用钱去抗争命运;闫丽则是在证明自己的忠心,想靠自己的行动去证明她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 云鹏把其他人都撵了出去,跟闫丽说:“你的表现组织都看到了,就凭你对毛主席的感情也应该让你回城了。你不论干什么都在争第一,但是,在扎根农村干革命这件事上,王美丽争到了第一,你不回城也是第二了!我劝你安心回城,农村这一关你是过去了,工农兵中的工人这一关在等着你呢,我希理你在当工人中再去争第一。” 闫丽说:“我想入党,却一直不敢写申请书,就想用出色的表现得到组织的认可,我能入党吗?” 云鹏知道她背着家庭的包袱,便劝她道:“入党是自愿的,你不写申请书,组织怎么知道你的愿望呢?根据你的表现,我可以让秦玉给你写一个证实材料,把你在插队中的表现都写在里边,你到了新单位就向组织递交申请书。要入党就要服从组织安排,现在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