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完萝卜,生产队便不敲早钟了,户员们学着社员们,早晨起来后收拾园子。 蓝卫国指挥大家在后园子韭菜地里挖了一个直径5米的水池子,鸭子和大鹅有了嬉水处,欢势得很。 云鹏这时才发现,前园子有32根垅,茄子、辣椒、豆角、黄瓜、西红柿、土豆、芥菜、瓜类各4垅;后园子的葱和蒜也各4垅韭菜太多了,有8畦子。 蓝卫国说:“明年得计划一下,在韭菜地上扣一个塑料棚,专种蘸酱菜,再开两池子种疙瘩白。这里唯一不方面的是离井太远,浇园子费劲。能不能再买一副水桶,男生们轮流挑水灌水池子和浇园子。” 云鹏立刻釆纳了他的建议。 五天之后,三喷瓜开摘了,女生们又兴奋起来了。这喷瓜预计摘8000斤,照着前两次的样子,秦玉装车后便交了400元钱。 四辆车还是走军马场小路直插杨树台。但是,情况发生变化了,轧道机上道了,丁字路囗全被封住了。第一天的3000斤瓜只能窝在杨树台公社后面的一个生产队旁边,靠大家用背篓往公路上背瓜,卖给筑路工人。 黎想找到社员打听了道路后,和红梅商量,兵分两路,她带一挂大车和毛驴车沿小路,向哈拉巴山方向挺进,让红梅别在这里恋战,在杨树台找各大队和集体户沿途叫卖。她只带了高萍和祝联营,其他人都留给了红梅。 黎想这一路不做停留,走了12里地,绕到了哈拉巴山采石场后面,离采石场还有3里地便被截住了,因为前面要放炮崩石头。 等了两个小时,才听见炮响,又过了一个小时才放行。但是,她们在山后面,车上不了山。黎想只好和祝联营徒步登山了。 还好,那山不高,登上山顶,下边的釆石场尽收眼底。她俩下了山,直捣工棚,找场长求情。 场长倒很敞快,派30个釆石工从山底下绕到车前,把1200斤瓜都背到了场部。 瓜到了场部,场长变脸了,以一袋瓜2块钱的价格给黎想结了账,说这还是看她长得好看,不然先赊着,让她下次来时再结账。 黎想真想把那个场长撂倒了,要知道上次来,她是5元一袋卖的。但是,她压住了火,没敢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动手。她快速地盘算着,如果把袋子带回去,还不赔本,便把瓜都倒了出来说:“你把价压得太低了,袋子我们得带回去!”场长说:“我们吃的是瓜,那袋子也不能吃,随你的便。” 黎想拿上60元钱,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伤心之地,和祝联营背起袋子就走了,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再说红梅这一路,在工地只卖出了300多斤瓜,是8分一斤卖的,因为是用背篓背的,没搭上袋子。卖了25元钱,便开始穿起屯子来了。 这一走村串户,才发现这瓜不好卖了。因为社员家没有现钱,都拿鸡鸭鹅蛋来換。开始时,她们不換,到了大晌午竟一斤瓜也没卖出去,还搭了三四十斤让人尝。 秦玉说:“供销点收鸡蛋,一个鸡蛋3分钱,三个鸡蛋換一斤瓜,咱们能多赚一些。”于是红梅决定換了。但是各家的妇女都门清,纷纷说:“你那是金瓜呀?就两个鸡蛋換一斤,你们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两个鸡蛋6分钱,还有的挣,拉回去就赔了。于是,她们开始換了。还剩1400多斤瓜,得換2800多个鸡蛋。幸亏她们带了背篓和土篮子及水桶,大车上还有巴梢子,用蒿子一层层旋上,还能装得下。 路过其他大队供销点时,她们想把鸡蛋卖了。但是,她们发现,不是所有供销点都象于家窝堡一样,他们的铺面都不大,货也不全,干脆没有收鸡蛋的。在她们为自己大队供销点自豪的同时,也增添了不少诅丧。 天黑时,她们回到了家,把鸡蛋拿出来看时,有1/5碎了,有1/5裂了,只剩1700枚能卖,可收50元钱。1800斤瓜收入75元,每斤只合4分多一点。好在裂缝的550多枚蛋能打在伙食费里,合16.5元,勉強能够本。 晚上,女生们又关上门开会了,决定还走第一次卖瓜的路子。她们连夜把麦秸抱到生产队去粉碎,装了4麻袋和8面袋子,把背篓里边用报纸和苞米叶子旋了边,又把所有毛巾都带上了。装了2500斤瓜,分两路出发了。一路向北去沙城子,一路向西去后高家。要在这两个公社走村串户,相宜行事。 她们都没去公社,只在下边打听小路,去大队、小队和集体户。因为学校都放假了,柳维嘉也没选择去找姑姑。 因为这一天出门就換鸡蛋,没耽误时间,两路人马过了下午3点就回来了,赶在了供销点下班之前,把鸡蛋都卖了。尽管做了防护措施,还是损失了一些,没有赔本。 在供销点卖鸡蛋时,她们有了新发现,郝主任把收上来的鸡蛋都放在了塑料箱里,那塑料箱底下有一个个的半圆槽,鸡蛋放在槽里一点都不摇晃。她们便磨唧郝主任借那箱子。 郝主任说:“我每天都要用它往公社送鸡蛋,借给你们我用啥?” 黎想说:“今天的鸡蛋我替你送。”边说边往毛驴车上装。 那一箱能装100个鸡蛋,供销点只有10个箱子,平时每天也就能收上5箱子鸡蛋,昨天就收了1600多,害得他跑了两趟,今天又多了5000多个,他还真得抓劳工,便说:“用大车送,我这只有10个箱子,我去供销社再借10个箱子,你们三辆大车,得一辆给我送一趟,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