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早饭,冯队长来集体户了。“明天就上工了,有几件事通知一下:一是昨天那个折把式的和那个最膀的,你俩去看瓜。”他手指着张彪和栗武说。 张彪双拳一抱说:“末将张彪听令!”栗武想学张彪却没有那个江湖底蕴,手忙手脚地做了个既象军礼又象少先队队礼的动作说道:“栗武大将听令!”引起了一片笑声。 冯队长说:“昨晚看你们演节目了,我就相中了这个张彪,有的社员也看见他早起练武把式了。考虑到一个人有些孤单,栗武砣大,挺威风的,所以就选了你们俩,一是有照应,二是有人回来取饭。” 张彪又一抱拳说:“队长英明!”栗武又行了那个不伦不类的礼说:“报告队长!我会骑马,要是给我一匹马,就由我取饭!” 冯队长看了看栗武说:“一会你跟我走,我倒要看看你的骑马本领,你们俩中张彪说的算。张彪啊!来瓜园捣乱的可都是这四圈大队的知青,我相信凭你的能耐能降住他们!” 张彪再一抱拳说:“感谢队长信任,末将万死不辞!” 冯队长上前拍了拍张彪肩膀说:“好样的!咱们的两垧瓜园年产两万斤十道白香瓜,两万斤红纱瓤西瓜,能卖2000元钱,合日值一毛三。往年被知青们遭损的合三分钱,你能保住这三分钱,就立了大功!” “末将保证不辱使命!”张彪抱拳说。“我和他说的一样!”栗武行礼说。 冯队长继续说:“第二件事是云鹏去写标语,去年雨大,把生产队和场院的墙都浇倒了,重打后,上面的标语没了。听说你写大字又快又好,就在家写标语,明天咱爷俩再捉磨写什么。” 云鹏很干脆地答道:“是!” “这第三件事是明天瓜园开园,这头喷瓜能出六千斤左右,咱们要集中三天卖完,生产队三辆大车和一辆毛驴车全去卖瓜,你们8个女生和剩下的4个男生分成4组,一组跟一个车去卖瓜。一车500斤,拿回25元算完成任务,没完成任务的你们得掏腰包补上!”冯贵说。 女生们立刻不安定了,喊喊喳喳议论起来。冯贵对女生说:“一组就500斤瓜,走村串户到四个公社去卖,5分钱一斤,凭你们的俊模样,只要放开脸吆喝,都能完成。一会你们去杨保管那学学约秤,就这么定了!” 黎想见他要走,上前拦住说:“卖不出去让我们掏钱,要是我们多卖出钱来呢?是不是归我们自己呀,这才算合理!” 冯队长被问楞了,他心话,5分钱一斤是大价了,这个俊丫头是不知天高地厚呀,于是不加思索地说:“归你们!” 冯队长带栗武走了,张彪也跟了去,他要看看瓜园去。 四队的瓜园是杨保管他爹种和管的,有一垧地香瓜,一垧地西瓜。他是老瓜倌了,那片地又是十道白香瓜和红纱瓤西瓜的原产地,从香瓜开园到西瓜罢园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张彪和栗武这份差事既是美差,又是险差。 于家窝堡的骡马多,四队的骡马足够拴五辆大车的,却只拴了三挂大车。因为一台胶轮大车,光毂轳就上千元,加上车身和套具得3000多元,生产队置办不起。 马厩里有一匹大红马,是从离这18里地的军马场換来的。換来时是一匹下生时脐带缠脖子,奄奄一息的马驹子,被路过的冯队长和大板杨永宽救了下来,用一匹银鬃马換的。这匹马现在两岁了,背高1米6,腰长2米8,在马厩里特别炸眼。冯队长让栗武把这匹马牵出来,说:“你能骑上它,这马就归你骑了。” 栗武不愧是车老板的儿子,一点不惧地走到那马前面,抚了抚马的面门后,便给它挠上痒痒了,用了半个多小时,从头挠到尾,那马被他顺从地牵了出来。 冯队长见栗武有些道行,便让杨保管从仓库里拿出了一套马具,让栗武拴嚼子上鞍鞯。栗武牵马回户揣了两个大饼子,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喂它,那马更顺从了。他又拿出一个专给马梳毛的耙子,牵马回到小队,顺利地给马上了缰绳,套了鞍子。 他先趴上马鞍试那马的反应,那马丝毫没感到有压力,在院子里绕圈地走着。 栗武左脚认蹬,飞身上马,一拉僵绳,那马才感到了威胁,前腿高抬,身子竖起,嘶叫着向院外冲去。栗武没被甩下,他松开缰绳,紧抓马鬃,伏下身去,任凭那马向西狂奔了四里地,在一道梁子上开的豁囗处停了下来。 栗武直起身来,勒转马头,又用那耙子给马挠痒,马转过脸,他便给它塞大饼子,那马缓步往回走来。在接近生产队时,它听见了骒马的叫声,猛地又跑起来,栗武拽缰绳都拉不住它,直奔马棚冲去。 栗武急中生智,双脚褪蹬,在马冲进马厩的一刹那,用双手扳住了亮子下面的横木,把冯队长和杨保管及张彪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这样,栗武会撞在门框上,后果不堪设想。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冯长话复前言,把这匹马交给栗武饲养,嘱咐他每天必须遛上10里地,把料口袋拿到瓜园去喂,每天还必须让它吃上两个小时的青草,到大井去饮他三次。还说,明年它就能配种了,干好了,就让他当配种员。 女生们回东屋关上门商量事了。男生们在祝联营带领下搭狗窝和鸡架了。 杨永忱驮着秫秸来了,开始在厨房的两个梁柁上做挡风墙了。他把秫秸按每一处的长短截成棒棒,一根一根地挤成排,然后要在两边抹上泥。云鹏在他指导下,到园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