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造的谣还没机会找他论证,季徊就忙不迭的投入了新手村,不停的留意《宿舍七仙女》副本的后记。 可是它就像被收藏起来了一样,再没有人刷过这个副本,甚至连大厅内榜单上也没有了它的记录。 这个副本消失了,连同其中的一切,被无限游戏直接屏蔽,或者处理。 而勉强消化了几个B级副本的卫宁默默的自己进了游戏,有所耳闻跟着季徊回来的人里没有斐,他顶着通红的眼睛进了游戏。 :为什么他不行?为什么他不能做那个站在前面的人? 总是活着季徊的庇佑下的他,被嘲弄着巨婴,高级卡牌仿佛烫手山芋,拿在手中不敢使用,它们不匹配他,自始自终。 这些他来不及跟季徊说,转身打开了游戏界面。 玩家的等级是系统根据表现定的,高级玩家除了使用道具是无法进入低级副本的,而他们的游戏真空期虽然长,可并不会因为进入低级副本而抵消,他们依旧会等到自己的生死局。 卫宁知道自己会死在游戏里,跟无数的玩家一样。他青涩的年纪和满腔的热血并不能作为任何本钱,甚至毫无作用,还会被看作累赘。 他第一场游戏的时候,背景刚好设定在学校,熟悉的,生动的一切,他欣喜若狂的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再一次站在了高台,可还没有一坠而下。 可是天边飞来的人头砸在了他的胸口,血淋淋的,滚烫的,对面楼上张牙舞抓的人们向他挥着手,焦急的,迫切的。 他僵硬的转过身看去,那是一只狗,巨大的狗,诡异的更是他俩条腿着地,腾空甩再地上的俩只手里拖着俩具尸体,有一个已经没有了头。他长着黑色的鬃毛,五官被鲜血脑浆糊的看不清,可是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嘴里嘎嘣脆,正嚼着一个人脑袋。 冲击力十足的画面,险些让卫宁摔下去。不过他俩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脚边就是八层高楼。 就在那只黑狗扑过来的那一刻,卫宁大脑一片空白,耳后传来破空声,玻璃窗被击碎,钩索钩中了卫宁的脚边的地砖里,顺带着他的裤脚。 雷霆万钧之势下,黑狗甩开了手中的尸体,扑向了更加新鲜的卫宁。 脚边被猛的一坠,卫宁不受控制的趴在地上,半条腿被撕扯着滑行,从左到右一步之间,他的胸口磨的火辣辣的疼,咧开嘴抬头,正好看见黑狗大张的血盆大口,他甚至能看见对方的扁桃体。 一条金色鳞鞭似灵蛇飞出,套上了狗嘴,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收紧皮鞭形成的套圈,徒手攀住了黑狗的肩膀,踩着对方的肩膀借力,看着相差悬殊的体型,居然把对方三米的身体压倒,发出震天响的动静。 离得太近了,卫宁的鼻息又快又急,他被风吹的刺疼的眼角不知不觉已经泪水模糊,怔怔的看着男人向他伸出了手,那只手臂上满是玻璃划痕,胸膛上一个漆黑的大洞,随着呼吸能看见他起伏的皮肉组织。 “不用看了,那些人跟他没什么区别。” 季徊拢了拢粘了血的鞭子,看着还在回头看对面的男孩儿。青春朝气的卷头脑袋,光看后脑勺就已经看出来他在担忧了。 无情的字词从季徊的嘴里跑出来,卫宁回过头看了看对方疑似被炸过的胸口,那里是活生生皮开肉绽的皮肉,还有一股肉香味儿飘过来。 “这里只能活俩个人,就你了。” 狂妄又牛逼的季徊,带着卫宁躺了第一个副本,甚至于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个副本,季徊就装死了一整局,光看不吱声,甚至让卫宁介绍他就是个哑巴。一切都交给卫宁自己猜想,不过哪怕他自带幸运光环,依旧在七天的最后期限中通过了游戏。 如果说他对于死亡,可能还没有什么实感的话,那么在看见柳云后,他才真的感受到了,这荒唐的一切真的又无情又可怕。 而敢于和它对抗的季徊,又是多么的孤独和强大。 这才是他的第一个副本,没有季徊,没有提示,是他自己的游戏。 一张圆桌摊开,一眼望去几十个人头,这是他遇见最多人数的一场游戏,更让他警惕的还是副本的复杂性。 “哗——” 一声泼天的冰水从头降下,卫宁被冻的一哆嗦,无法动弹的手脚没用上,他只能吹着自己耷拉下来的刘海,眯着眼睛看着圆桌对面的人们像是图画被洗掉了颜料,五颜六色的衣服掉了色,就连肤色都消退,直到全场所有都变成了黑白色。 “这他妈是什么!”“我要报警!快放开我!你们这是在犯法!”“别他妈叫唤了,烦不烦啊!”“怎么还继续投入新人,老子都七十场了,操蛋。”“……”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卫宁逐渐适应下来,玩家们都是正常的,只是颜色被剥掉了,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看着圆桌中央升起来一个脑袋。 他只有一个脑袋,美丽的脑袋。雌雄莫辨的五官精致又俊美,一头利落的短发应该是现代剧本。 脑袋出现在了圆盘上,旁边又升起来一个圆盘,鼓鼓囊囊的一个皮球似的东西被呈了出来,甚至挡住了大多数玩家的脸,还好桌子够大,不然都不能登场的程度。 卫宁很难控制住自己去联想斐,他飘忽的眼神不敢细看对方,在对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们并不相似,只是他想起来一个人。 “我的头呢?你们注意点,不要踩到了我的头喔。” 声音响起来,人们不禁看向那个美丽的人头,可是对方只是睁着眼,没有眨动,珉着的嘴角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