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朗怜不怜香惜玉她不知道,和她一样冻成鹌鹑的小神仙是很体谅她的,并且挥泪控诉她。
“秦楚人啊,你说是不是你太弱了,任务完成的太少了,我近来对外界的感应怎么越来越真切了。”
她这么一说,秦楚人才惊觉,还真是。
以前小神仙更像是一抹虚无缥缈的意识形态,但近来不仅煞气重的东西会让她感到不时,现在连温度都能感受到了?
小神仙说她也遇见过这种情况,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好是坏。
不过过了一会,风中隐约传来秦楚人的声音:“胡说八道,妾身明明每次都完成了你发布的任务,这能怪我吗?能怪我吗哈?”
一轮弯月挂在苍穹,秦楚人只觉死过了一回,总算到了这形似鹅头的小土坡。
举目四望,除了呜呜的风声,连个鬼影都没有。
秦楚人心道:哥舒朗莫不是鸽了?
那她这暴脾气……虽然也不能怎么着,但一定会回去把哥舒朗祖宗十八代给问候和遍。
转念一想,哥舒朗也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就为她白跑这一趟。
鹅头将风挡去了大半,她拢了拢衣袍,轻呵了口
气,耐心的等了会儿。
忽然,风中卷着声声呜咽,幽灵般的飘到了耳边。
秦楚人只觉浑身僵硬,一下子连手指头都不敢动弹了,哆哆嗦嗦道:“小,小神仙,你还在吗?”
幸好,同样哆哆嗦嗦的一道声音回答了她:“我,我在……”
一个人害怕是怕个寂寞,两个人一起害怕,那可就惊天动地了。
小神仙吸了吸鼻子,颤巍巍道:“我倒是听说过,塞外有个地方,名叫魔鬼雅丹。据说是古战场上万的将士死在那里,冤魂不得超生,徘徊在附近。每到夜里,哭声被风卷的远远的,诉说冤屈……”
秦楚人:“啊啊啊啊别说了!”
腿肚子打哆嗦的同时,背不小心靠到了沙丘上,坚硬的触感吓得秦楚人当场一跳,险些没灵魂出窍。
这一跳,便跳到了鹅头坡的鹅头下面。
秦楚人皱着鼻子,哭的梨花带雨,和被绑着的颜卿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嗝儿……”
她没出息的打了个哭嗝。
颜卿如梦初醒,看得出来,脸上的表情从酝酿好到茫然到现在自然的无奈和无语:“楚人?”
秦楚人点了点头,再次打了个哭嗝:
“颜,颜卿,别怕,我来救你了。”
被绑着的颜卿沉默了,照现在这个情形,到底是谁怕?
“诶?”秦楚人忽然发现不对劲,怎么只有颜卿一个人?
她眨了眨眼睛,回头想问颜卿,却见颜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挣脱了绳索。看她的表情是无奈中带点嫌弃。
“准备好的满腔演技白瞎了。”她如是想着,然后手起刀落一掌劈在了秦楚人脖颈。
秦楚人:“!!”
颜卿皱了皱眉,看着秦楚人瞪大的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眼睛,琢磨着是不是力道不够再劈一掌。
“你……”幸而秦楚人只软绵绵的吐出了这么个字,就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在与沙地亲密接触之前,颜卿接住了她,犹豫片刻,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叹:“对不起了楚人,各为其主。而且……哥舒他不会伤害你的,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向你道歉。那时,你想怎样就怎样罢。”
秦楚人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这种感觉很奇怪,没有见过光明的人,不会向往光明。但是她此前中毒的那次,就算身体昏迷,意识仍然清醒。可以清楚的看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但是
现在,她的意识只有一片黑暗,沉沉浮浮间,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扛着移动,却连呼唤小神仙都做不到。
难道和小神仙近来对外界越来越敏感也有关系?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就彻底没有意识了。
与此同时,鹅头坡十里外的高地,死士寅跪着,脸色苍白。对着面容清冷的主子浑身仿佛比这风还要凛冽的气压,颤抖着再重复了一遍。
“属,属下跟丢了。在鹅头坡,有埋伏,等属下解决了那些人的时候,秦娘子已经不见了。”
华袍下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手的主人薄唇紧抿,锐利如锋的眸中冷然。
跟了摄政王这么多年,死士心知,孟衍平时的冷,是生性如此。但此刻,是真的怒了。
“属下该死!求王爷赐罪!”
身为影子,连人都能跟丢,死士寅深感挫败。
孟衍沉默不语,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俯视着把头埋进地里的死士,面无表情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不是现在。回去告诉周平,全军戒备,即便本王不在,他也该知道怎么做。”
死士寅愕然抬头:“王爷!”
“无需多言。”
都是
千年的狐狸,和哥舒朗交锋过一两次,孟衍隐约能猜到,哥舒朗的目的不在秦楚人,而是他。
想必哥舒朗也在赌秦楚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赌局无论输赢,对哥舒朗都只好不坏。
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