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阏氏走后,小绿也没了顾忌,笑的打跌。大阏氏瞧不起大周人,对她们这些大周买来的奴隶向来嗤之以鼻。
所以小绿看到大阏氏吃瘪,心底也是颇为畅快的。
秦楚人宠辱不惊的淡淡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在这宫中,我只求自保。”
这丫头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了她的心腹,秦楚人便试探着问道:“再过几日,便是元宵了,怎么从未听起你提起过家人?”
小绿眼神一暗,失落道:“小娘子有所不知,奴婢是被人牙子拐卖来的,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亲人了,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在。”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没事的,奴婢早就想通了,命数如此。现在能遇到小娘子这样好的主子,也是奴婢的福分了。”
许多人被拐卖后,甚至没撑过在人牙子手上那关。
秦楚人在榕城时是经历过被人牙子拐卖的,还阴差阳错救下了颜卿。
可惜后来中毒中的太突然,她被哥舒朗带回突厥,都没来得及回去和颜卿说一声。
也不知道颜卿现在怎样了?伤应该好了,哥舒朗也许会安排人带她回京城找亲人罢。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目光真挚的望着小绿的眼睛:“小绿,如果有机会带你回大周,回到亲人身边,你愿意么?”
小绿浑身一颤,良久后,才勉强扯了扯嘴角:“小娘子,您莫要打趣奴婢了。”
“告诉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小绿突然失控的哭了:“怎会不愿意?奴婢便是做梦也想回到家中。小娘子不知,奴婢有个可爱伶俐的妹妹,有温和有礼的双亲,有指腹为婚的良人。若是能回去,奴婢死都愿意,可是,可是如何回得去啊!”
秦楚人默默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轻声道:“我需要你帮我。”
一场大哭后,两人仍是照常过日子,外人并没有看出任何反常来。
报到大阏氏面前的人只说,这两人成日里形影不离,似乎对府邸的风景感兴趣了起来,四处闲逛。
大阏氏冷笑一声,转头就去和布日固德吹枕头风。
“大王,您看那秦楚人,什么事都不做,成日里游手好闲,这让为大廷劳心劳力的人怎么想啊?您也该劝劝哥舒,趁早把这闲人赶走!”
布日固德一愣:“她当真只是每日玩乐,没做其他的事?”
“是啊!”
却不料布日固德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她若当真如此老实,那才是好事呢!”
“大王!”
“爱妃莫急,容孤细细讲来。这秦楚人与大周摄政王关系匪浅,曾经更是太子的屋内人。不说其他,光是她在孟衍心中的分量,便能为咱们做到许多事!”
自从那日在秦楚人的屋里失常后,布日固德便不敢再接近秦楚人,心里也将之与邪魔外道划上了等号。
倒是与一心看不顺眼秦楚人的大阏氏沆瀣一气了起来。
大阏氏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讶异道:“大周女子不是最重贞洁了么?她,她既然已经是太子的屋里人,如何还和摄政王不清不楚?”
现在更是勾引了哥舒朗!
果然长得就是一副狐媚子样,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大阏氏在心底愤愤的骂着。
布日固德笑道:“这其中曲折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了。总之,哥舒朗既然已经答应为孤卖命,你也就给他个面子,他院子里的人,咱们不去管便是。”
“都听大王的。”
秦楚人回到屋子里,用小神仙的道具把自己记下来的东西全都画了下来。
不一会儿
,整个大廷的平面图便跃然纸上,甚至连守卫的更迭交替时间都标的清清楚楚。
她已经有十来天没见过哥舒朗了,和小绿一起旁敲侧击后得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支军队竟在攻打焉知山!
焉知山说白了是土匪窝,然而这支军队的行事风格也和土匪颇为相似,两边棋逢对手,打了个不分上下。
这种情况下,焉知山自然没办法分出更多的兵力支援哥舒朗。而大周就在此时趁热打铁,兵分三路,一支奇袭了两国交接处一座离突厥最近的城池,一支以悍然之势迎上哥舒朗的重甲兵以及布日固德的蛊人。
还有一支军队,却是神秘的不知动向。然而突厥已有好几次粮草被劫,都是这支人马做的。
可见得哥舒朗是何等焦头烂额,他与布日固德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布日固德神神在在的在大廷享乐,他却一次都没回来。
但对于秦楚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经过多日的准备,布日固德对她的戒备也极松懈了。
这一夜,恰是夜黑风高。
是做见不得光的事的好时候。
秦楚人不想再拖了,在突厥待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都
是一种折磨。
当然,她深谙自己的路痴习性,这才特地拉了小绿下水。
小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小娘子,这大廷的路,奴婢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走!”
令路痴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带着号称摸黑都能走出大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