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人只含糊其辞的警告了老先生不要问,也不要对那里起好奇心。
待地图画好了,她借了纸笔,写清了荒宅里潜伏着的突厥人。末了,微微沉吟,写上了花灯梧的名字。
将这封信托人带到榕城后,秦楚人才慢悠悠的饶回去。
榕城的盗匪也许不会为朝廷做事,但一定会记得花灯梧,也会给花灯梧这个面子。
秦楚人笑靥如花,不知名的公子,这份大礼,希望您能喜欢啊。
在路上竟遇到了商队出来找她的人,她遇到的是王二狗和一个年级大些的人。王二狗一看到她,急的眼眶就红了。
五大三粗的汉子,抹着眼角委委屈屈道:“小娘子,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担心坏了!”
没想到萍水相逢的商队居然会出来找她,秦楚人心头一暖,软声道:“对不起啊,路上遇到了点麻烦,耽搁了。”
二狗抽抽搭搭道:“你人没事就好。诶?那只丑丑的小狗呢?”
“……”秦楚人安抚住咆哮的系统,微笑:“朋友的,还回去了。”
二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声嘀咕:“小娘子在这里也有朋友呢?”
敏锐的察觉到年级大些的人看她
有些不顺眼,秦楚人讪讪,也就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而已。
那人反而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也不知是哪家逃出来的小妾,装什么清高。麻烦别人找了这么久,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没教养。”
王二狗窘迫道:“二叔!”
秦楚人抿了抿唇,道了句抱歉。
回到客栈,才知道为了找她,刘领头还去拜会了榕城里的盗匪,让帮着一起找人。这拜会,少不得真金白银的去砸。
虽然刘领头看到她回来,乐呵呵道:“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秦楚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商队可并不富裕,跟着走商的,哪个不是走不下去了,才会冒险走这条经历战火的商路?
她委婉的表达了一下会补偿的,刘领头倒没说什么,几个看她不顺眼的阴阳怪气,说出的话几乎可以算是粗俗了。
秦楚人沉了沉脸,刘领头却是左右为难,谁都训斥不得。
便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客栈年久失修,那门本就咯吱咯吱的甚是危险,这会子倒好,彻底寿终正寝了。
寒风倏地灌进来,卷着风沙。老板骂骂咧咧的从楼上探出头来,看到来人后,骂声
戛然而止,比兔子还快的溜回屋里了。
在榕城地界,就算家被这伙人砸了,也只得咬牙和血吞。不然赔的可就是命了。
一楼大厅里这会子只有商队的人在,灰扑扑的黄土飞扬,昏暗的光线下,众人瑟瑟发抖。刘领头面如死灰。
秦楚人茫然的看了一眼,为首是个魁梧的汉子,提一把宣花斧,一身的虬髯肌肉,顶三个秦楚人的块头。
大块头冷冷巡视了一圈,声如洪钟:“今儿,谁给太守府上递信了?”
“递信?没有啊,谁啊?”
秦楚人心里一个咯噔,第一个念头是,莫非榕城里有突厥的人?居然还能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盗匪比榕城的控制真的到了极点。
望着怕的要死的商队众人,秦楚人一默,站了出来。
登时泼天般的骂声朝她传来。
“原来是她!”
“老夫早就说过这是个祸害,哪有正经女人这种时候出现在塞外的?老刘你非不听,把人救回来。现在好了!祸事上身了吧?”
秦楚人抿了抿唇。原来被人铺天盖地的谩骂是这样的感觉。
大块头不耐烦的看着众人嚷嚷,宣花斧往地上一砸:“都给老子安静点!”
鸦雀
无声。
大块头得低着头才能看到她,动作有些迟缓笨拙。
吸了口气,秦楚人坦荡荡:“是妾身递的信,官爷,怎么了?”
有一瞬的静寂,然后,大块头咧嘴笑了起来。笑的极开心,像个孩子。
虽然搭着他这块头,显得有些诡异。
众人都愣住了。
然后,传来一声清润笑声。含着无奈:“阿铁,你啊,吓着人家了,退下。”
大块头身后,一身天水碧的男子笑容温润。
有人惊呼出声:“城主!”
男子却是谁也没理,看着秦楚人,竟有些许赧然。
秦楚人:“?”
“姑娘……今日信上落款,是吾等昔日旧主。姑娘与之相识?”
原来是为了花娘子。秦楚人有些憋笑,看这男人的神色,怕是花娘子的一桩风流债呢。
难怪会大动干戈的找上门来。
轻笑道:“花姐姐与妾身是好友,她现今便在雁门关,今日借了花姐姐的落款实属冒昧。不过妾身所做之事,花姐姐应是支持的。”
男子眼中冒出光来:“是了,姑娘放心,在下收到信时便派兵去了。”
末了又有些黯然:“旧主这些年里去向不知,竟又去打仗了么?罢了,她
安好便好。雁门关……”
他喃喃着,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两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