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规划的好好的,只是没想到,秦楚人跟着太子跑了。
王爷酸溜溜的咂摸咂摸嘴,阴阳怪气道:“江南挺好啊,上回太子去,都流连忘返呢,是吧?”
暗卫小腿肚子一抖,没敢接话。半晌,才颤巍巍的接上一句:“王爷,其实,殿下也托属下带了句话……”
只是现在,他不大敢将。
孟衍凉飕飕的横了一眼,和善一笑。
“殿下说!让王爷放心,他会照顾好秦娘子,让秦娘子尽早适应没有王爷在身边的日子。”
孟衍额角青筋一跳,森森一笑。
很好,这是挑衅。
太子殿下装得好一副纯良忠孝,居然敢惹到他头上来了!
案几上堆着雪花片儿似得折子,摄政王殿下也无心去看了,森森喊道:“汪实!”
幕僚推门而入:“王爷。”
“晚上把这些折子拾掇拾掇送进宫里,就跟陛下说,本王放心不下太子,还是跟着一同去江南的好。”
汪实一愣:“啊?”
皇上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王爷跟在屁股后头又当爹又当妈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是第一次半路不干了的。
然而汪大人着实还是跟孟衍
的晚了,不曾见过当年这人给皇帝甩脸子撂挑子的风采,今儿这样,算温柔的了。
“对了,还可以委婉的提一句,太子殿下忧心陛下身子,说批奏折十分修心养性呢。”
汪实目光复杂的看了眼一脑门汗的暗卫,仿佛懂了什么,默默地领命去了。
宁得罪小人,不得罪摄政王。太子殿下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次日清晨,正是太子殿下启程的日子。
此去是为了赈灾,所以轻装简骑,除去物资外,只有一辆马车,其余人皆骑马而行。
马车是为女眷准备的。
秦楚人万万没想到,女眷还不止她。
当花娘子妖娆的朝她抛媚眼时,秦楚人不淡定了。
“花,花老板,您怎么在这儿?”
花灯梧轻嗤,卷着发尖儿,媚眼如丝,悠悠道:“怎么着,我不能在这?”
“不是……”
是您几天前,好像跟太子殿下还是和水火不容的境地吧?
高大的威武将军走到马车边敲了敲,马上启程了,他有些话交代。秦楚人看到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那些传闻,似乎是真的呢。
年轻时的花娘子便如此豪迈,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了。可是时
至今日,面对故人之子,多少令人唏嘘。
不理会秦楚人转来转去的八卦目光,花灯梧看着周平酷似故人的脸愣了两秒,别过头去,轻声道:“都好了?”
周平点了点头。
那日在天牢前,花娘子素衣而出,那绝望的悲恸,此时似乎有露出了端倪。
秦楚人眨了眨眼睛,寻思着一会儿安慰安慰她。
“他父亲,籍贯在江南。死在漠北那么多年,也没个收尸的人,这回好容易回来,算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他父亲入土为安了。”
花灯梧嗓音淡淡的,没看秦楚人,却是解了她的惑。
周平护送太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父亲抬棺。
虽然没有任何仪式,甚至不能付诸明面。但在场的,也没有在意那些个繁文缛节的人。
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他们这一辈人似乎怎么评说都不合适。周平对上花灯梧时,显然也有些尴尬。
只是敬重多过生疏。
镇远将军发妻当年甚至先镇远将军一步去了,所以周家现在连个像样的长辈都没有。
扶棺回乡这种大事,他也只能找花灯梧商量了。
因着镇远将军身份特殊,势必不能大操大办
,花灯梧只说一切从简。
说起这些事,她平静的像是真就只是在处理一件事,全然想象不出她曾为了那人的死歇斯底里,痛不欲生的模样。
待说完这些,车队也启程了。
太子的马遥遥跟在前面,一行人有威武将军周平,栖梧楼主花灯梧,秦楚人。以及小卒若干。
秦楚人昨天晚上没睡好,被马车一晃,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也早忘了要安慰花灯梧这件事。
正打着瞌睡,车厢猛的一晃,秦楚人一时不察,直挺挺的前倾去。
模模糊糊之间,秦楚人只来得及想到:天爷,别让妾身脸着地行吗?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心底的呼嚎,秦楚人竟真没挨上硬邦邦的木板。
她蹭了蹭,有点冰凉。
好像,是个人怀里。
可花娘子怀里不该是香香软软的吗?撇了撇嘴,秦楚人睁开眼睛,睡意散去。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侍卫的铁甲。
侍卫?!
秦楚人头皮一眨,迅猛的推开,目光警惕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呲牙像只小兽:“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对面的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细作,见不得人的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高深莫测
的眸子,半眯着瞧她。
这双眼睛莫名有些熟悉。
但秦楚人现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