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妃的坚持下,太子殿下总算打消了派人尾随的想法。
秦楚人犹不放心,甚至有点后悔把太子妃一起拐出来了。这要是有个好歹,她怎么负责得起?
但一看到太子妃好容易有了生气的眼神,秦楚人便又觉着,带太子妃出去散散心挺好的。
为免太子殿下怀疑,两人只能挑着白天出门。
太子妃娘娘忧心忡忡:“本宫听说那种地方都是夜里才开门迎客的,咱们白天去,会不会不大妥当?”
堂堂太子妃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秦楚人惊了,第一反应是用谴责的目光去看枝禾。
枝禾:“?”滚,不是我。
末了挤眉弄眼的调笑道:“娘娘,咱们去又不是真做什么,白天晚上没区别的。”
“莫不是娘娘……”
太子妃娘娘攻着脸做出一副高冷的表情,淡淡道:“本宫没有。”
秦楚人哈哈大笑,不再打趣这面皮薄的小姑娘。
有太子妃在,皇宫的门禁自然不在话下。而秦楚人与枝禾两人心知肚明,止一个眼神交互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这次出宫,见到花灯梧后,枝禾自会想办法拖住太子妃,由秦楚人去见花灯梧。
说实在
的,秦楚人对那个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下咒的美人儿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最起码是怕的不行。
但没法子,枝禾是肯定不会代她出面的。
白天的京城亦是繁花似锦,多了几分烟火气。
只是几人要去的地方,到了晚上才有生机。
太子妃一身玄色男装,显出了几分英气,但若是经验老道的老江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女子假扮的。
娘娘出宫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照例看什么都新鲜的不行。秦楚人满腹心事,也没空去管她。
花老板的楼子开在勾栏最繁华的地段,勾栏在白天只有些杂耍艺人,显得有些冷清。
几个姑娘闲闲散散的倚在门前嗑瓜子,大冬天里,也只着了一件厚袄。狐裘下漏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看得太子妃娘娘脸红心跳,眼神却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撇。
秦楚人坏心的在她耳边道:“娘娘若是在殿下面前这样一回,便没有旁的狐媚子什么事儿了。”
那还只是耳尖透红的小姑娘霎时整张脸都如煮熟的虾子般绚烂。
大白天的来逛楼子的人奇也怪哉,然则青楼不是一般地方,姑娘们秉承着钱为上的原则。
不
论什么时候来的客人,都扯得出一张春风拂面的笑容来迎接。
这不,几人才在几步开外小声咬着耳朵,门口坐着打哈欠的姑娘已经看到了她们,眼中灵光一闪。
扭着水蛇般妖娆的腰子过来,红唇轻笑,那手那不老实的意欲攀上太子妃娘娘的手臂。
勾栏的姑娘惯会看人脸色的,一眼便看出来,这清清秀秀的小郎君方是一行人中身份最尊贵的。
想必又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小公子被人扯出来见世面了。
秦楚人不动声色的拦在了太子妃面前,笑容中含着警告。
姑娘便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暗自撇了撇嘴,从善如流的勾着秦楚人媚笑道:“小郎君好兴致啊,来这么早?”
那目光暧昧的勾缠着太子妃,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差没七窍生烟。羞的。
好纯情的小郎君,还生得这般好相貌。姑娘捂着嘴痴痴的笑开了,捡到宝了。
秦楚人抽了抽嘴角,一时无言。显然,就算出身滕元阁,对上这种场面,她也束手无策。
无怪乎太子殿下一开始就抱着把她当花瓶养的心态,实在是,太没用了啊。
此等窘境,竟是枝禾解的困。
只见她上前
,轻轻扶住女子的手臂,那勾栏女子便脸色一白不敢造次。然后枝禾道:“我们是来找花老板的,烦引荐。”
女子脸色大变,哪还顾得什么俊郎君?肃然道了句稍等,便疾步往里走去。
这楼子,表面上是青楼,幕后老板从不示人。楼里的姑娘都知道,花老板的身份不一般。
能一言道破且直言要见花灯梧,这群人想必非同寻常。
片刻后,一行人被迎进楼中,一众妖娆女子缠将上来,一口一个心肝儿叫的缠绵。
太子妃娘娘被四五个女子缠着敬酒,手足无措,手忙脚乱。
秦楚人暗暗为花灯梧的谨慎与细心惊叹,定是下人去通报的时候,花灯梧注意到了不止两个人。
她不想让额外的人知道她们认识。
这倒省了秦楚人的事,趁着太子妃被缠得焦头烂额,秦楚人与枝禾交互了个眼神,默默退了。
那些青楼女子虽不知道太子妃身份,但顾忌着枝禾,定也放肆不到哪儿去。
刚掩上房门,便有人立在门口,恭顺道:“小娘子,我家主人有请。”
果然,花灯梧这比狐狸还精的心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毫无疑问,秦楚人是怕的
,掩在宽大衣袍下的指尖难以抑制的颤抖。
穿过纸醉金迷的前厅,熟悉的山水色映入眼帘,那侍女微躬身,比大户人家的丫鬟还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