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的话句句戳在张婕妤的痛脚上,她脸色狰狞的咬了咬牙。
“那你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办?”
自入宫以来,张婕妤已经习惯了把青翠的话当成办法。
因为青翠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果敢,有手段。她父亲也是极器重的,才会把人交给她。
“娘娘,您有没有想过,在东宫,太子妃护着秦楚人,咱们动不了她……可不是东宫的人呢?连太子妃都无法左右的人呢?”
张婕妤眼睛一亮:“你是说?”
“娘娘还记不记得,皇后娘娘的胞妹,凤安郡主?”
“那个跋扈没脑子的?”张婕妤皱了皱眉,显然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青翠笑道:“不错,就是她。”
“……她能帮到咱们?不是我说,那只花孔雀,如果可以,本宫这辈子也不想和她再打交道。”
“娘娘,敌人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啊。您太单纯了,可能不了解。但奴婢却是听说了,那位,对摄政王殿下有非分之想呢。”
单纯的张婕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摄政王殿下都有人敢喜欢?是天底下没男人了还是嫌命太长?”
青翠:“……
”
听闻当初的御史千金和张巡抚的千金乃是闺中密友,大抵因为如此,张婕妤对当年的事感受更加直观。
对俊美无俦的摄政王殿下也是真的怕。
“婕妤,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楚人可是殿下准备送给摄政王殿下的人啊。您说,咱们要是到凤安郡主面前说了摄政王殿下喜欢秦楚人,凤安郡主会如何?”
女人的嫉妒心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张婕妤将心比心了一下,笃定说道:“会想杀了她。”
太子妃寝宫,枝禾拿着个水煮蛋在秦楚人脸上滚来滚去。
别看枝禾五大三粗的,做起这些事倒是细致得很。秦楚人被揉的有些舒服,眯着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
明明被打巴掌的人是她,现在看来,却像是扇到了太子妃身上。
于乔乔眼眶微红,心疼的不行,枝禾揉一会儿,就问一句:“疼不疼啊?”
秦楚人哭笑不得,这一巴掌的力道,她轻巧的卸去了大半,脸上虽然红的夸张,实际上是不疼的。
太子妃娘娘于是自问自答的凄然道:“定是疼的,那张氏委实歹毒,下手这么重。”
不得不承认,被人关心的感觉
很好。
秦楚人柔声道:“娘娘为了我,与张婕妤算是彻底交恶了。”
太子妃一顿,随即瞥了她一眼:“本宫用得着你关心?管好自己吧。真是笨,明明在宫外的时候胆子还挺大,现在倒好,被人打了也不知还手!”
被严令警告过不准再带坏太子妃娘娘的秦楚人听到太子妃又提起那日宫外,顿时呛到了一般咳了好几声。
“怎么?”
“咳咳咳,没,没有。妾身只是觉得,娘娘教训的极是。”
待枝禾揉完了,太子妃仍是忧心忡忡:“皇祖母明日寿辰,这般大的事,殿下让你献舞,也是胡闹。”
想必她当初献舞在摄政王殿下面前出丑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秦楚人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娘娘,对楚人有信心些嘛。”
“……你啊,明天定要争气些啊。太后寿宴不比其他,到时候举天同庆,文武百官都在不说,还有西洋海外的使臣来庆贺,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本来没有那么怂的秦楚人突然觉得腿有点软。
“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你的惊鸿舞跳的的确很好了。”
秦楚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张婕妤不是
省油的灯,你今日拂了她的面子,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本宫亦不能次次帮到你,你需自己小心。”
明明是个比她小的姑娘,却像个老成的小大人,皱着眉絮絮叨叨了许多。秦楚人一一应着,等到太子妃交代完了,天色也不早了。
回到寝宫,才发现早上采的桂子全都蔫儿了,没法做糕点了。
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秦楚人给拾掇成了两个香包。
她舞姬出身,女工极差,香包上两朵海棠绣得歪歪扭扭,四不像。
瞧着瞧着,秦楚人就笑出声了。
大不了头点地而已,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
与此同时,凤安郡主的府邸前,鬼鬼祟祟的摸进了两个戴着幕离的女子。
门口的卫士交戟一横,凶神恶煞道:“谁?”
戴着幕离的女子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顺了口气,怒瞪了那守卫一眼。末了想起还隔着幕离呢,瞪起来没那么有气势,悻悻的收了。
“去通报凤安郡主一声,就说太子的婕妤娘娘有事找她商量。”
守卫面露不屑:“婕妤娘娘?娘娘在皇宫里待着呢!扯谎也不知道扯的像些。滚滚滚,老子
没空,哪来的阿猫阿狗也要通报?郡主府不得忙死了。”
“你!信不信本……”
略落后于女子一步的青衣侍女拦住了幕离女子,连声道:“婕妤息怒”,那幕离女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