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再舍不得,于太子而言,女人也就是一件衣服罢了。
衣服再喜欢,也是可以送给别人的。
此刻气氛再恰当不过。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
“皇叔,依侄儿看,楚人这是因感动而落的泪啊。”
被强行解读看法的秦楚人:“?”
孟衍皱了皱眉头:“?”
“唉,皇叔有所不知,楚人自那日后,便十分惦念皇叔的救命之恩。这曲惊鸿舞,亦是为了答谢皇叔,才特地准备的。”
秦楚人嘴角抽了抽,配合着做出了一副娇羞的模样。
只盼摄政王殿下聪明绝顶,早早就看穿了太子殿下的把戏。好知道,她也就是个奉命办事的小喽罗罢了。
然而她羞答答的抬起头时,正对上了摄政王殿下戏谑的眼神。
落在外人眼里,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美好画卷。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深情款款。
“哦?”摄政王殿下含笑的嗓音清润,目光紧紧随着秦楚人。
太子趁热打铁,笑道:“皇叔为大周操劳这么多年,身边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侄儿斗胆,想将楚人赠与皇叔。便是留在府中跳跳舞,亦是赏心悦目,皇叔你说是不是?”
秦楚人心里
一个咯噔,她想的可不是什么苍凉凄怆,反正太子一开始养着她就是为了送人的不是?
对自己的身份一早有了定义,便不会有那么多自怨自艾。
待在东宫和待在摄政王府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
然而……她可没忘记,自己如今只剩下几个月的寿数了。
小神仙每次交给她的任务都是由太子触发的。她不傻,知道这意味着在圆满完成任务,能好好活着之前,她离不开孟续。
秦楚人不认为自己高尚,可以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更何况,孟衍他谁啊?就算有好感,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她可不想为了几个月被人冷落的生活,而丢了自己的小命。
但是摄政王殿下的面子却不是好拂的。
尤其是,以前孟衍瞧不上她,不答应,也就算了。
此刻,摄政王殿下也不知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听罢太子的话,不着急着拒绝。
反而饶有趣味的走近她两步,身高优势在她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惊鸿舞跳得倒是不错。”
那人如是道。
秦楚人干巴巴一笑,心想,太子殿下为了让妾身勾引您,特地让妾身去学的这您母亲跳得最好的舞,学了这么
久,能不好么?
嘴上却是怯怯道:“王爷过奖了。”
“你可知道,这支舞,对本王意义非凡。”
孟衍嗓音有些沉,沙哑的含着些让人心颤的情愫。
猪油蒙了心的,秦楚人心底那根弦儿颤了一颤。
她当然知道这支舞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这是他的母亲最擅长的舞。
朱妃去得早,摄政王殿下像根伶仃的竹子,在逆境中非但没有长歪,还端的正气凌然。
委实是千万青少年的楷模。
秦楚人想的却是,那失去母妃的日子里,摄政王殿下便已经如现在这般不近人情,冷面冷心了吗?
如若不是,那些个年岁里,他独自一个人,面对深宫的豺狼虎豹,是如何撑下来的?
她一介媵妾,尚且被人嫉妒被人下毒,何况是皇子?
心思千回百转,秦楚人本想插科打诨着过去,此刻却沉重的说不出旁的话,只呆呆的点了点头。
孟衍便笑了,眼底有揉碎的星辰。
幸而摄政王殿下没有在人前自揭其短的习惯,没打算在这里给她说起自己当年的心酸。
他一时有些像初涉世事的少年,有些拘谨,有些手足无措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
看着她。
“那你可愿意随本王回府?”
崖底七日,他心底最柔软的弦被触动着。
尽管曾经猜忌她,尽管幕僚全力劝阻,他却想,任性这一回罢。
管她是会巫蛊之术的妖女,还是居心叵测的卧底。
长这么大,一直拘束着自己,便当是,这辈子,唯一成全自己一次罢。
若一颗心能捧出来,秦楚人当能看到,摄政王殿下捧着这辈子唯一一次真心,赤诚诚,坦荡荡。
可惜秦楚人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绿了太子殿下这件事贯彻到底。
迎着摄政王殿下灼灼的目光,秦楚人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怎么,你不愿意?”
眼底的光暗了下去,熟悉的冰冷暴虐浮上,孟衍皱着眉,表情有些受伤。
秦楚人干笑一声,正想着如何能不着痕迹的脱身。
也当是她时来运转,小小一个滕元阁,今儿热闹的不行。
“太子哥哥,孟衍哥哥,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叫我好找。”
甜腻腻的娇俏女音,未见其人便已传来。
摄政王殿下当即变了脸色,那是集头疼,厌恶,无奈于一体的复杂神色。
一抹灿烂的红掠进大殿,骄傲的凤安郡主今儿依旧是只开了
屏的孔雀,不可一世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