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那回来后,秦楚人的腿都是软的,小脸煞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把她叫去干什么了。
反正碧绿是吓得花容失色。
“小娘子,您,您这是?太子殿下他,怎么您了?”
秦楚人揉了揉眉心,虽知对方是在关心自己,但是,真的很吵啊。
“没什么,我乏了,想去歇会儿,你别进来。”
以为自己被嫌弃了的碧绿,泪汪汪。
“……”
到底是没心情哄丫鬟,秦楚人拖着一身的疲惫,几乎是碰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
那些个上位者,一个个如同狰狞的兽,狞笑着,居高临下的。
“贱命一条,你凭什么活着?”
“别挣扎了,你争不过的,这就是你的命。”
命中三丈,你难得一尺!
于是醒来时,便泪流了满面,茫茫然的,望着天地孑然,除了无措的抱紧自己,把自己越缩越紧,她什么也做不了。
秦楚人看上去挺没心没肺的,能活得下去就不强求什么了。
但,她也是人,又不是没有心。被人这么欺负了,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啊?
以前被人欺负的狠了,也只是这
样抱紧自己,舔舐伤口而已。
秦楚人还是那个秦楚人,一点没变。
东宫暖阁,太子常在此处宴请一些亲近的党羽。或是对某个立了功的大臣进行安抚,或是对哪个有二心的进行敲打。
今日暖阁只有一位客人。摄政王殿下。
“皇叔,陇西道周将军传来消息,突厥狼骑近些日子似乎又有些躁动起来了。”
“嗯,近冬了,那些蛮夷不事生产,只能抢粮过冬。让周将军提防着些,不可大意。”
这等机密的事,身旁伺候的除了小宝,就是一辈子为了太子府操劳的老管家了。
老管家正颤颤巍巍的给摄政王殿下斟茶。
摄政王殿下眉头拧成了一道,看着老管家笑呵呵的脸,不由得就想起了那日秦楚人含羞带怯的问人家喜不喜欢她。
不知羞耻!不守妇道!
心底酸溜溜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冒着,摄政王殿下看老管家莫名的哪哪不顺眼。
喝口茶。
“茶叶味道有些老了,刘公没把握好火候啊。”
老管家点头哈腰:“王爷教训的是,老奴记住了,下次一定注意。”
倒个茶。
“刘老年事已高,怎么还做这些活?东宫无人了么?”
这般几次后,任谁来看得出来,摄政王殿下是在故意为难了。
太子把茶杯置在桌上,力道有些重了,笑不达眼。
“皇叔今日心情似乎不大爽利?怎么拿刘公置气呢,有什么不痛快的,与侄儿说说,侄儿或许能为皇叔分担一二也说不准啊。”
摄政王殿下斜飞如鬓的眉目郁郁的冷着,没接太子的茬,凉嗖嗖的看了管家一眼。
“本王岂是为难刘公?只是感慨刘公年事虽高,十分有威望罢了。”
刘管家冷汗涔涔,只恨不得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而孟续也从这句话中咂摸出了些滋味。
表情一时莫名。
他这皇叔,是还在为昨日秦楚人的事吃味?
顿时,孟续看着摄政王的眼神高深了起来。
太子殿下曾煞费苦心的让秦楚人去勾引摄政王,可这活阎王名不虚传,冰冷冷的不为所动。
没曾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把秦楚人收入麾下后,他这皇叔反而感兴趣起来了?
对于太子来说,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无论如何,也算殊途同归了。
可对于孟续来说,却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的不舒服。
孟衍让他的目光
看得略不自在,抿着唇移开目光,嗓音低沉:“继续方才的事罢,无关紧要的话不要多说了。”
“王爷,您这几日,似有些心不在焉啊。”
幕僚汪实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不仅忠心耿耿,而且对他很熟悉。摄政王殿下皱个眉,他都能看出来是茶不够热了还是被人得罪了。
汪实有个徒弟。
年轻人血气方刚在所难免。一般来说,主子的私事,他是不会过问的。
做幕僚的,给主子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就够了。私事也管上了,那叫什么?那是老妈子。
但徒弟还年轻,他不懂。
一腔热血的去查了勾引摄政王殿下的那个狐媚子。
回来后义愤填膺的同他控诉了一番……
搞得他不跟摄政王殿下说说,都显得不忠不义了似得。
孟衍本就心烦意乱,闻言撇了他一眼,沉默良久,什么也没说。
汪实想着他徒弟是怎么说来着?
“此女心机深沉,深不可测!师傅啊,你是没有看到,那个伪善的模样,我瞧着便胆寒!此女定是用这良善的外表欺骗了王爷,留在王爷身边有所图谋,万万不可让王爷对她动心!”
秦楚人那个姑娘他是见过的
,干干净净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