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莫名被当成了笑柄,摄政王殿下一日下来,脸色都臭的可以。
偏生这种谣言,解释都没得解释,不然就越抹越黑了。
更让他烦躁的是,他突然想起来,那始作俑者。
“胆敢瞧不上摄政王殿下”的胆大包天的女子,果真好久没有音讯了。
即便他提点过几句要保持距离之类的话,回去后给他报个平安也是应当的罢?
然而没有,两日时间莫说捎个信了,连风声都没透出些许。
如果秦楚人知道孟衍心中所想的话,定是要哭嚎着道声冤枉。
且说那日,她与碧绿会合后,被碧绿蹭得一身鼻涕眼泪。
好容易理清楚了太子妃是如何顾全大局,让碧绿扮做她,佯装下乡养病。等她回来,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太子府了。
太子妃用心良苦,秦楚人心底是感激的,不然她和摄政王一起消失了这么久,又一起回来了。
落在有心人眼里,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摄政王殿下身份何其尊贵,顶多日后多了个风流多情的名声。
而她,大抵逃不过一死。
便道:“那日你们是如何回去的?刺客之后可有回来找你们麻烦?”
说起这
个,碧绿心有余悸。
“那时刺客追着您和王爷走后,我们几个都吓得腿软走不动路了。亏得麝月姐姐还算冷静,道万一歹人回过神来觉得不对劲,就麻烦了。
于是我们三个匆忙离了马车,找到最近处的官邸。是曹侍郎的官邸,曹侍郎将我们送回宫里。之后再回去看,马车果然被刀剑伤得四分五裂。好险好险。”
光是听着,秦楚人便心惊胆战。
想来是那些刺客见他们坠了崖,笃定两人死无全尸了,才渐觉出不对劲来,绕回去看了。
若是太子妃她们晚了一时半会,那后果将无法想象。
“太好了……”
良久,秦楚人也只能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这次过后,太子妃恐怕再怎么好奇宫外也不敢轻易出去了罢。
秦楚人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那个小姑娘渴望又失落的神色,叹了口气。
方及笄的少女,在寻常人家,正是往疯里玩的年纪。
于乔乔却裹上了一副端庄的皮,早早的在深宫大院里把自己活成了暮年模样。
碧绿没她想的那么多,沉浸在她平安回来的喜悦里,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
说当日看到那破烂的马车时,以为她
已经出事了,哭得昏天黑地。说之后服从太子妃的安排来这里时,太子妃叹着气,苦笑着揉她的头夸她长大了。
说着说着,主仆两人都红了眼眶。
秦楚人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又捡了些崖底的趣事说与碧绿听,小丫头这才破涕为笑。
正聊着,太子府来接人的马车竟已到了。
想来孟续对摄政王府那边的动静盯的很是紧密。
而回府之后,秦楚人都来不及和太子妃好好寒暄几句,就被孟续压榨剥削,丢到滕元阁里去习惊鸿舞了。
为此,碧绿还愤愤不平,说太子殿下不懂得怜香惜玉。自家主子刚从那么危险的境地回来,居然就这么狠心的让秦楚人去练舞!太过分了,丝毫没有君子之风。
秦楚人唯有苦笑。
她是知道的,恐怕这次之后,孟续看她愈发不顺眼了。迫不及待的把她当成一枚棋子,物尽其用的利用完了才是正经。
她也配合着,每天练到精疲力尽,回到屋里后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了,倒头就睡。
安能有精力给摄政王殿下回信报平安?
这飞醋,秦楚人受得冤枉。
奇异的是,每每练舞时,水袖飞舞,她随着乐曲
起承转合时。
心底会想,这是惊鸿舞,是那人的母亲最擅长的舞。
孟衍可会喜欢?
只可惜,她练这舞,是为了替自己的主子去做棋子。
若是何时,能真真切切的为那人而舞,倒也是美事。
秦楚人本就生得娇小,这过强的训练程度,更尖了美人儿的下巴。
在别人眼里,这是弱柳扶风,盈盈一握。
秦楚人自个儿心里,她就是棵破柳絮,腿肚子打着抖,仿佛下一刻便要仙去了。
滕元阁里,她姿色算上称。天赋却是没眼看,所以之前就一直是大家的欺负对象。
再次回来,也并没能改变多少。
惊鸿舞可称之为是当今世上最难的舞,听说当初孟衍的母亲,便是凭着这支舞,一舞倾城,成了帝王宠妃。
层叠的衣袂飞舞着,脚尖光般影般转动着,囿在舞中的人失了神,丢了魂。眼角微微红润,薄汗落了一层。
仿佛停不下来了。
对于舞者来说,这一曲,着实酣畅淋漓。也确实耗费心力。
尽管秦楚人的舞蹈底子不错,也仍没办法做到最好。
她近日胃口不大好,吃不了太多东西。尽管汗满了头,脸色也是有些苍白的。
有
些累了,腿软。
心底撇嘴想着,要死人了呢,该死的孟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