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人心中薄凉,这宫中万千宫奴,又岂止是红枫一人如此想?
“家姐是万万做不出那等勾引太子的诹媚之事!”红杉咬牙道。
“我知你心中所想。”秦楚人停顿一下,这才继续道,“可你从未想过,你家姐是否愿意你为了她豁出命去?更何况,扮鬼吓人,你便能得逞不成?”
红杉低下头,喃喃道:“是奴婢命不好,这般都没能将那张婕妤吓死。”
碧绿实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训斥道:“你个傻子!在宫中,能有几人手上是干净的?更何况,张婕妤既然已经见过血了,自然是不惧怕鬼神一说。心中有忌惮又如何?左右找人求点护身的东西,还能怕那冤魂作祟不成?”
“难道咱们合该就该死吗?”红杉不甘心吼道。
“小心一些,自然是不该死的,你那家姐也是傻子,明知张婕妤是何人,平时小心伺候,机敏一些断然不会有事。”碧绿犹自不停。
“碧绿!”秦楚人终是听不下去了,喊住碧绿,“闭嘴!”
“奴婢说的没错。”碧绿心直口快,“张婕妤眼中容不下比她好看的,你家姐想来容貌绝对优异,却不知该掩盖光芒
,偏偏还往太子殿下面前撞,怎可能不被张婕妤妒忌。”
秦楚人叹了一口气,怒道:“碧绿!已死之人,给予应给的尊重!”
碧绿这才堪堪闭嘴。
秦楚人瞧着跪在地上的红杉,之间她一脸的倔强,犹自道:“莫非长的漂亮也是错吗?”
“不是错。”秦楚人苦笑一声,想起她的过往,怜惜道,“只是长的漂亮,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才是错。”
红杉紧咬着下唇,含泪看着秦楚人,久久不语。
秦楚人知晓红杉依旧是过不了她心头那一关,只得再寻着法子安慰道:“我知你心情,可你这法子实在冲动。一无实证,二无人证,想着法子的将张婕妤害你姐之事捅出来又如何?
只要张婕妤获宠一日,即便是太子妃也一日都动不得她,只能无关痛痒的罚一罚她,让太子殿下更加心疼张婕妤罢了。”
红杉不甘心地低头:“难道太子殿下也不分青红皂白不成?”
“错,殿下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只是张婕妤毕竟是他的宠妃,更何况,毕竟只是太子。能否登上皇位,登上皇位之后的权利如何,都不是此时的殿下能够决定的。”秦楚人目
光忽然变得幽远。心中也升起一抹厌食之情。
红杉面露不解,不明只是一出命案而已,为何又与江山社稷有关。
“总有一日你会明了。”秦楚人收回目光,对红杉道,“你既然还存着为你家姐报仇之心,那便在我的身边等吧,等到时机成熟,对张婕妤一击必中。”
若是能够逃得了这紫禁城,该多好?
翌日。
秦楚人刚刚洗漱完毕,穿戴整齐。
红杉低着头走了进来:“小娘子,太子殿下来了。”
果然。
秦楚人心中一颤,对红杉点拖:“知道了。”
她立刻起身迎接孟续,孟续走进来,虚扶一下,并未让秦楚人跪下。
“用早膳吧。”孟续只说了一句。
传完早膳,秦楚人坐在孟续的一旁,微觉头皮发麻,心中思虑万千,一时想着孟续所来是何事。
又一时想着,用完早膳之后,是否可以将孟续留下。
可留下之后呢?
当着孟续的面画孟衍吗?
铁定是不行的。
一炷香过去,孟续终于放下筷子,取过手帕擦嘴,才对秦楚人道:“昨日,你一直都在太子妃寝殿?”
“恩。”秦楚人如实回答。
孟续眼中闪过几抹迟疑
,缓缓道:“最近,太子妃与张婕妤,对你如何?”
“啊?”秦楚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回答,“入之前一般。”
孟续单手撑着脸颊,别有深意地瞧着秦楚人:“本宫怎么觉得,太子妃对你格外上心?甚至本宫都有些吃味。”
秦楚人猛吞口水,心中慌张:“殿下这是何意?妾身与太子妃之间绝对无任何瓜葛!”
“本宫知道。”孟续觉得无趣,“只是听说前些日子你也病过一场?”
秦楚人心中猛翻白眼,面上却丝毫不显:“是,不过已然痊愈,无大碍了。”
孟续点了点头,再也无话。
“殿下……”秦楚人犹犹豫豫道,“妾身今日无事,碰巧在练习画作,殿下可有兴趣一观?”
“奥?”孟续来了兴趣,“瞧瞧。”
秦楚人心中惆怅,小心翼翼地瞧着孟续的脸色,行至案牍边。
孟续严重露出些许的好奇来,只见秦楚人缓缓地将纸张铺开,一朵朵鲜艳至极的牡丹跃然纸上。
“不错。”孟续评道。
秦楚人脸色微讪,心中却愧疚不已,这画……可是她私下找人所绘,不过是想引起孟续的兴趣罢了。
“请殿下赐教。”秦
楚人执笔,将笔递给孟续。
孟续接过笔,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手上不停,却仍不忘记问:“昨夜了的那个女婢如何了?”
秦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