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人浑身一激灵,被碧绿说的脊背发麻,丝丝凉意窜到她的头顶:“不……不可能吧。”
碧绿咬死了下唇,忽然如壮士断腕一般豪迈:“小娘子,女婢去禀告太子妃!若是急症,怕……怕……”
说着,她忽然红了眼眶,再也说不下去,直接转身冲了出去,竟然是直直地想着太子妃寝殿的方向过去。
秦楚人疾行两步,却无论如何都没有追上碧绿,心里更是焦急。她原本是担忧碧绿抓着她不停追问为何不留宿太子殿下,却未曾想过,碧绿竟然会是如此反应。
她当真在碧绿的心中地位极重。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碧绿带着郎中来到秦楚人的西院,身前领路的竟然还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麝月。
一时之间,秦楚人竟没有反应过来,呆呆愣愣地赤足站在寝室之中,忘记回到床上。
麝月甫一推门,便瞧见秦楚人此番狼狈模样,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侍女,随之便将门关好,低声叮嘱了碧绿与太医两句。
碧绿这才进门来,关好房门之后,疾行到秦楚人的身边,扶着秦楚人道:“小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适吗?”
“没…
…”秦楚人茫然地回了一句,她只是没有想到太子妃的侍女竟然会亲自前来,这……多少让她摸不透太子妃的心思了。
太子妃莫非是觉得她是一个威胁,想要除掉她?
秦楚人虽然死而复生,被小神仙以性命相要,必须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但是她却不会忘记,她是被毒死的!
谁会对她这个根本不会博得太子殿下一丝目光的人下毒?
碧绿将秦楚人安置好,眉宇却皱的更紧了,那一副死人样,活似秦楚人随时要归西似的。
秦楚人一口气悬在心口,等等,是一口怒气悬在心口,不上不下,实在难受。
“我真的……”秦楚人要开口解释,立刻被碧绿横了一眼,竟然在碧绿的目光之下,不敢出声了。
此时麝月才带着郎中进门来,秦楚人伸出左手,太医立刻牵了一根丝线由碧绿栓在秦楚人的手腕上,这才闭着眼睛,摸着山羊胡,细细的感受脉象。
秦楚人大囧,她自然是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却不敢说出。
一刻钟之后,太医长叹一口气,碧绿的脸色登时便绿了。
“怎……怎么样?是不是回天乏术了?”碧绿眼眶之中竟然隐隐
地泛着泪光。
秦楚人:……
虽说碧绿对她是实打实的衷心,但总是盼着她出些毛病这一点不可取。
太医奇怪地扫了碧绿一眼,竟开口斥责:“你这丫头,你家主子好端端的,怎的出口不敬!”
“无事?”碧绿惊喜地问。
太医摸着山羊胡,愁眉苦脸的模样:“奇哉,怪哉!脉象平和,沉稳有力,但身上散发的恶臭却不知源头。”
秦楚人:……
小神仙的法术,能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知道?
秦楚然无形之中,生出一抹倨傲之意。
“太医没有办法吗?“一直保持沉默的麝月开口了。
太医摇着头,叹道:“微臣生平所学不能诊出一二,恐怕要主家另外寻人了。”
麝月目光向秦楚人的方向瞟了一眼,秦楚人立刻僵了一下,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麻烦太医了,可有推荐?”麝月一举一动都礼制周到,将一锭银子放在郎中的手心里,婉言道,“不用麻烦太医亲去,我们自去寻来便是。”
太医摸着手心里的银子沉吟一声:“城东有一处慌宅,微臣师兄暂居此处,师兄虽不喜与人打交道,但是医术却十分高明。”
麝月低头
恭敬地听着,碧绿原本已然死心,听到麝月的话,眸子里也悄悄敛起些微的光芒来。
“不过……”太医话风忽然一转,“微臣师兄生平忌讳许多,若是想让他看病,却需要贵人亲自前去,只怕……”
这最后的话自然不必再说。
秦楚人身份特殊,虽然现在只是太子的一个妾室,可等到太子继位之后,也是一个主子。
让她亲去那乞儿聚集之地?
只怕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皇宫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出的,虽然太子暂居东宫,却也是在皇后的管辖之下。
“我去!”床上躺着的秦楚人忽然福如心至。
她正在发愁如何离开皇宫,现在巧了,正好有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皇宫规矩繁多,以她的身份想要出门,基本等同于不可能。
如此以来,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只是,出宫的理由是有了,却该怎么让太子殿下知道,她要去探望摄政王殿下呢?
难道跑到太子殿下的面前,明确的告诉他吗?
秦楚人越发头大了起来。
麝月斜睨了一眼碧绿,碧绿立刻凑到秦楚人的耳边道:“小娘子,您安稳一点,这事重大,恐怕需要太
子妃拿主意。”
秦楚人抿了抿唇,便听得麝月开门,送走了郎中。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听到麝月的声音。
“太子妃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