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大昭割让城池,可想过你们大昭为什么会割让城池?是因为你们打仗输了,是我们巫国将士付出生命代价打赢了这场胜仗。在我们日夜操练的时候,你们大昭贵族在做什么?听靡靡之音,感春去秋来。
你们输了是你们活该,弱者想要苟活,就要有苟活的样,如果因为你一两句话,我就放弃唾手可得的三座城池,我要如何面对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兵?你虽然嘴上说你是我的少主妃,但你心里从未这样想过,你不会替我着想,你心里只有大昭。”
华妫容扯过昭懿手里的巾帕,一把丢到地上,伸脚踩住,“这些也不过是讨好我的伎俩,虚情假意,令人疾恶,我华妫容还不至于缺女人缺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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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昨夜还闹得难看,而比昨夜更为尴尬的是接下来的一路,两个人还要共乘一匹马。
昭懿自从被说了一通话后就没再主动开口,华妫容显然也无心情说话。
“少主,前面有一家客栈。”
降楚骑马凑近禀告。
“不住。”华妫容冷漠道。
降楚应了声是,举起右手手臂向前一挥,是告诉所有人今晚不休息,继续前进的意思。
他们其实早就习惯昼夜兼程,这段时间一入夜就驻扎休憩,他们还有些不习惯。
唯一不习惯的只有昭懿,但她没出声,哪怕脸色越来越白。
天色从黑转蓝,苍穹边缘慢慢透出红色,像是一把火从厚重的云层里烧出来,又像褪色的杏子,一点点地逼退盐粒般散落的落落晨星。昭懿抬手理了理经过一夜有些蓬乱的头发,又小心地动了动腿。
马背上坐两个人,总免得碰到。
她一动腿,就轻轻撞到身后的长腿。
没等华妫容有反应,她先一步把腿缩回去,避之不及的样子。
“停下休息片刻。”华妫容突然出声。
昭懿不算久违地感觉到自己腿不是自己腿,她艰难地从马上下来,先弯下腰锤了捶腿。在她捶腿的时候,听到华妫容在下命令,只休息一炷香时间就继续上路。
她默默抿紧唇,站直身去拿药箱子。
一刻钟到,一息都没有多耽误,队伍继续上路。昭懿先上马,她上马的时候,差点一踉跄从马上摔下去,但好在常年习舞让她稳住重心,及时抓紧缰绳。
刚坐稳,余光忽然瞥到伸出的一只手,她转过眸,看到华妫容没什么表情地收回手。
“谢谢。”
虽然对方没有帮到她,但昭懿还是说了谢谢。说完,她稍微往前面坐,给华妫容让出位置。
华妫容目光在昭懿身上扫过,越过她的手,拉住缰绳上马。这一赶路,又是夜幕落下。
也许是运气好,路上在野外又碰到第二家可下榻的客栈。这回降楚没来问,是华妫容主动停马,叫来降楚,“去看看。”
降楚去而折返,三言两语把客栈的情况交代清楚,客栈的掌柜是一对老夫妻,店里还有他们的儿子帮忙,平时来往的客人都是押镖队,他还去了一趟后厨,没看出什么异样。
“既然如此,今夜就在这里落脚。”
因客栈房间不多,一间房要住好几个人,才勉强住得下。昭懿没有被单独分到房间,连柴房都有人住。她站在大堂,迟疑着没动时,身后忽然响起降楚的声音。
“昭昭姑娘,你怎么还没不回房?后厨已经在烧水,第一桶水会送到你和少主的房间。”
昭懿回过头,降楚对着她笑了笑,“昭昭姑娘快上去吧。”
在这种情况,她似乎只能跟华妫容住,但她没急着上楼,而是认真地看了降楚几眼。本来还笑着的青年忽地唇角一僵,“怎么了?”
“没什么。”昭懿回了一个笑,“只是想谢谢你。”
降楚这人看着粗,但确是心细之人,难怪华妫容器重他。她收回视线,脚步虚浮地往楼上去。房间里华妫容已在,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没有回头,像是猜到昭懿会上来。
昭懿进屋,取下帷帽,先打量了下房间,虽已是客栈最好的一间房,但依旧简陋得不行,屏风都是破的,视线再落在唯一的一张床上,床上也只有一床被子。
门突然被敲响。
是客栈掌柜的儿子抬水上来,他冷不丁看到昭懿的脸,手里的水桶直接哐当一声打翻在地,后面的话也结结巴巴说不出来。昭懿意识到问题,刚想避开,一道身影先挡在她面前。
华妫容神色不耐,“出去。”
客栈掌柜的儿子看到华妫容,登时清明,忙要扶起水桶,只是他扶水桶还忍不住偷偷往华妫容身后的昭懿身上瞧。昭懿这些时日已经很少遇到这样贪婪淫.邪的目光,她不适地侧过身,霎时听到砰的一声。
抬水上来的男子被一脚从屋内踹到屋外,他哎哟地直叫唤,刚喊两声“杀人了”,胸口踏上一足。
那脚下手狠,踩得他几乎断气,气卡在胸腔处,出不去进不来。
“再乱看乱喊,就挖了你的眼珠割了你的舌头,滚。”
胸膛处的脚一挪开,男子便当即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剧痛,连桶都没捡,连滚带爬地走了。他遇到过很多押镖队,但没一个人身上戾气有刚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