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少女转身就走,披风衣摆也不提了,任由它拖地。
华妫容皱眉,“你去哪?”
她不回话,径直走到一个青年面前。
“夜柳。”她轻声出口。
夜柳看到昭懿,表情有些复杂,“公主有事?”
昭懿点了下头,“你可以拒绝我接下来的请求,我……我想借你的马。”
她说的是借,而不是让夜柳带她一程。
于是,华妫容看到昭懿一个人骑马,他属下夜柳则跑去跟别人共乘一匹。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匹马上,马跑步的速度大大变慢,那两个人还在拌嘴。
“别贴那么近,恶心死了。”
“我还没嫌你恶心呢,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你看你把马压得。”
昭懿那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骑术实在一般,若非这批马都是训过良久的,恐怕她早就掉队。
饶是如此,她也是队伍中的末尾,其他人还要小心翼翼不撞到她。
华妫容猛拉缰绳,调转马头,几息之间门转眼到了昭懿旁边。
他微微俯身,长臂一捞,将连马都骑不好的废物抱到了自己马背上,又对着挤在一匹马上的那两人说:“还挤在一匹马上做什么?马比你们人值钱,压坏了,就给我滚去养一年马。”
这些人跟着华妫容出生入死惯了,都是刀口舔血的主,哪里愿意去养马。对于他们来说,不能上战场,被罚去养马简直是最严厉的惩罚,是挨军棍还难受。
两人火速分开,而被抱到华妫容马背上的昭懿,她此时侧坐在马背上,手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
被马蹄踩断脖子的她对骑马、坐马车总有一种本能的害怕,只是有时候不得不骑,不得不坐。
华妫容扫了眼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女人的手都这么小吗?昨夜她给他洗脚也是,两只手都看起来特别小,仿佛加起来都没他一只脚大。
他脸色顿时再次阴郁,也懒得跟昭懿说话,一双大长腿狠夹马腹,一马当先冲出去。
马加速,颠簸起来也就更厉害。昭懿侧坐,越发觉得身子不稳,她从抓着华妫容的手臂,变成抱,而后她抬头看一眼他,双手慢慢环抱住他的腰身。
他的腰很劲瘦,一点儿赘肉都没有,摸上去感觉碰到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昭懿原先也被宫妃抱在怀里过,女子的腰与男子的腰似乎生来就不同,他们硬得硌手,女子则柔腻。
抱着华妫容,她有些想念宫里的娘娘们。
被抱的人则是蹙起眉,“放手。”
昭懿不松手,“放手我会掉下去。”
她又抬眼看华妫容,视线先落在对方净白的下巴处,经过一夜,他长出些胡须;再是落到那片唇,明明身为男子,唇色却胭红浓艳,“你要是不愿意带我,就让我回到先前那匹马上。”
“然后让你耽误时间门?”他一张嘴就没有好话,“真不知道你擅长什么,不会浆洗,不善伺候人,骑术也不精通。”
顿了顿,又道:“不知廉耻。”
昨日搂夜柳脖子,今日又来抱他。
昭懿挨了这样的评价,脸就是一白,她垂下头不反驳。
若按礼制,就算华妫容是她未婚夫,她也不该搂抱他,私下都是极其不矜持的行为,更别提人前。教习嬷嬷看到,肯定会训她,说公主失礼,万万不可。
女子贞洁淑德,她现在好像一点都没落着。
可跟性命相比,女子的贞节有多重要?
华妫容讽刺完昭懿,看到把人说得脸白了,他心气好似通畅了,唇角勾了勾,对昭懿还抱着他的事也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入夜前,他们进城下榻。
一改往日张狂作态,华妫容这次进城戴了帷帽。至于昭懿,她还穿着华妫容的披风,风帽对她来说极大,戴上后遮住大半张脸,仅有唇和下巴露在外。
这家客栈比上次下榻的客栈要大,昭懿也领到一间门房,但她没先回房,而是跟在华妫容身后。
等人回头扬眉不耐看她,她伸出手,“你还没给我解药。”
昨日她给他洗脚前,他给她一颗药丸,今日的还没给。
华妫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昭懿见状要伸手,但伸到一半又停下,“我还没洗手,我要……”
下巴突然被掐住,檀口因此分开,她眼睛睁大,看着面前的男人接近。
他神情冷淡悬空药瓶,倒了一颗药丸进她嘴里,就飞快地松开她下巴,转身走了。
得了解药的昭懿也不在原地停留,她去找店小二叫水沐浴,还有——
华妫容刚进房门,还没解衣服,房门就被敲响了。
这力度也只有那个废物能敲得出了。
要不还是直接杀了吧?
真是太麻烦了。
算了,她值好几座城池,再忍一忍。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华妫容打开门时,眉眼阴冷,看昭懿的眼神也像是看哪里好下手。
昭懿抿抿唇,迟疑着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要买,我没有钱。”
华妫容沉默一瞬,扬声叫了降楚的名字。
降楚从隔壁的房间门钻出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