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了昭霁元,说他胡闹,但看到送上来的血经书,不得不说的确心中一暖,又传话让人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必当值。
双湘殿就此闭门闭客,其他几位皇子都登门看望过昭霁元一次,心想这货够狡诈,竟使出这样的招数。
唯独有一人不同,哪怕双湘殿摆明了不见客,他依旧日日往双湘殿跑。
这人是四皇子。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皇上口谕,竟得令亲自照顾自己皇兄。
话说四皇子为什么盯着昭霁元不放,还不是因为昭懿。
他自从从昭懿口中得知她爱慕昭霁元,就一直防着,很怕深宫里闹出一场不可收拾的丑闻。
昭懿已经远嫁和亲,按道理他应该松口气,可是他觉得昭霁元的反应太奇怪。
昭懿和亲前,昭懿的碧纯宫摸进贼人,后来碧纯宫的侍卫多了一倍不止,连他这个当四皇兄的,都只能在父皇那里偶尔看到昭懿。
虽然昭霁元调查的结果是菩萨蛮奴隶所为,可四皇子不信,他不认为菩萨蛮奴隶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觉得这是昭霁元上演的一出贼喊捉贼,现在昭霁元受伤的事更是坐实他的想法。
昭懿离开没多久,昭霁元便声称受伤,要好好休养。
这不是明显有问题?
四皇子一心装傻充愣,每日点卯一般到双湘殿,昭霁元杀他的心都有,可还是不得不陪他虚与委蛇。
“老四,你都快大婚了,天天往我这跑,好吗?”
四皇子装傻,“哪里不好?二皇兄你身体有恙,当弟弟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老五他们也是,都不来多多陪陪二皇兄。”
他装了傻,还要给昭霁元添堵,顶着橘猫一般的脸到处转,“二皇兄,上次那个模样不错的宫女呢?这几日怎么都没看到她。”他溜了昭霁元一眼,语气促狭,“二皇兄这么快就生厌了?”
昭霁元听了这话,神色不变,他不是同人轻易玩笑的性子,闻言直接拍手,“叫嘉月来。”
如果嘉月本人在此,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进来的女子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奴婢拜见二殿下、四殿下。”女子行礼,声音也极像。
四皇子盯着看了一会,“双生子?”
昭霁元眼皮微抬,心里的不耐烦达到巅峰。他甚而能感到自己的怒意在血管里流淌。
他这个弟弟旁的大出息没有,唯独眼尖鼻灵,仅见过一面的人,他能记得牢牢的,就算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也能分出区别。
昭霁元一直养着一个同自己七八分像的替身,再稍微易容,怕是王久都未必能分出区别。他本想等他离开,替身替他待在双湘殿,闭门不出,也不会让人看出什么问题。
可偏生能分出真伪的老四每日都来他这。
昭霁元不答那个问题,仿佛默认,“喜欢吗?喜欢给你。”
四皇兄笑着摇摇头,“不了,二皇兄也说我最近大婚,修身养性为妙。话说二皇兄比我还年长,也该请父皇赐下一门婚事,我看皇兄你这空落落的,身边尽是些老奴阉人,不好,实在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死盯着昭霁元,想找出蛛丝马迹,神女有意,襄王无心是最好,若襄王也动了心思,这真真出了大事。
但昭霁元若轻易被人看出情绪,这些年都白混了。他每每跟四皇子对坐,手里都捧着一本闲书,是不愿意多谈的意思,此时也是,他信手翻过一页,倦怠道:“婚姻大事,我自是听父皇安排。”
四皇子见没探出什么,也不沮丧,端起清茶抿一口,“还是二皇兄这里的茶水好喝,上次的吉祥果好吃,今日怎么没上?”
昭霁元面无表情斜他一眼,翌日老四再过来,糕点依旧没有,茶水也没得喝,只能干巴巴坐着了。
而他还不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真正正惹到了昭霁元。
昭霁元决定动手收拾四皇子,这个时候要命不行,会惹父皇伤心,那就落个半身不遂罢。
另一边。
一盒糕点递到昭懿面前。
这是玉山带她返回山洞前在城中买的。
昭懿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糕点,想起先前看到的一幕。官驿虽烧毁,但当地官府调动人力,不过短短几日,就重建大半。
嘉月坐在大堂,戴着面纱,露出一双眼眸,身边是昭懿的宫女香薇和香眉,她们低着头在给嘉月布膳。
她似乎不喜欢其中一些菜,伸出手指点了点,很快就有人将那几盘菜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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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懿拆掉围住脸头的布巾,涂着厚厚药糊的半张脸也随之露了出来。她拿起眼前的糕点,放到唇边,咬了一口。民间寻常的糕点,放了不少糖,吃一口就觉得腻,但她把手里的糕点吃完了。
吃了一块又拿下一块,一口气吃了五六块后,她不再吃,而是看向玉山,无声地说:“我要洗手。”
她声音被封了,玉山还没给她解开。
这一日出去,昭懿的态度似乎软化不少,她不再总是拒绝和玉山说话,有时还会教玉山认字。
但玉山在读书识字这一块,可以说能气死几个老夫子。
他认真,听昭懿说话时,绿眼珠子一眨不眨,可是就是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