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伸手去拿桌面上那叠伤情报告。
但下一刻,沈酌两根手指按在报告上,阻止了她的动作:“不,图片太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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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可以。我还知道你看了以后会非常兴奋,感觉自己受到了不该有的鼓励。”
“……”
褚雁那种怯懦柔弱的神态顿时消失了,收回手坐在那里,看着长桌对面的申海市监察官:“您想怎么处置我?”
“我不能让你进HRG。”沈酌平静地望着她,说:“你还不够资格。”
褚雁是个聪明至极的孩子,对这个决定并不难接受,只问:“为什么,因为我学力还不够吗?”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酌摇了摇头。
“你已经比陈淼刚开始在我手下洗试管的时候强多了,HRG有相当一部分高级研究员的智商并不出类拔萃,但也有很多聪慧绝伦的学生徘徊多年都进不了HRG的门。当科学探索足以改变种群命运的时候,往往就不看研究员的智商了。”
沈酌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们其实希望HRG的研究员,不要太聪明,能够笨一点。”
“……笨到什么地步?”褚雁低声问。
“笨到愿意拿着遗书进项目,愿意不把自己最宝贵的性命当回事,愿意粉身碎骨也要扛着真相往前走。”
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睛。
“HRG是三十年来两代人用性命担负的真相,太重了。”沈酌注视着她,“我知道现在的你不可能承担起那重量,我甚至无法确定现在的白晟能做到这一点。”
“虽然我很希望,将来能等到那么一天。”
会议室里无人出声,唯有通风发出轻微的声响。
褚雁坐在长桌对面,纤细的双手搭在身前,茫然若失。
白晟转过身,顺着青石小径往回走,突然裤袋里手机狂震,来电显示水溶花。
“嗯,”沈酌缓缓道,“我曾以为自己是那5%。”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掉在了“化学,18分”那一栏上。
沈酌慢吞吞地问:“你知道XGYE216神经元刺激剂吗?”
“?”
“褚雁,十六岁,B级进化。综合国际监察总署判决意见,按未成年进化者保护条例判处一年刑期,允许监外服刑。”他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有监护人吗?”
沈酌整个人几乎是冲出了电梯,大步流星直奔办公室。正好陈淼拿着文件迎上前:“学长您看下个季度预算的财政赤字……”话没说完就被沈酌擦肩而过的飓风刮得哗一声报告漫天:“学、学长?!”
沈酌想我了又不好意思说吗?
“哈?”
只见沈酌直直站在那,盯着面前一片惨红的成绩单,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有眼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白晟嗨皮地接起电话:“喂,才半个下午监察官大人就有新指示了吗?申海市监察处的大家晚餐有安排了没?今晚米其林三星寿司店……”
“爸,妈,今天突然来看你们,是想告诉你们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白晟叼着那根草莓味阿尔卑斯,含混不清地说:“他特别毒舌,喜欢嘲讽人,仗着自己智商高就搞学科歧视,饮食习惯不好,非常小气不肯给我报销车马费,而且还是个男的不能生孩子。但无所谓,我也是个男的不能生孩子,所以我们扯平了。”阳光透过树梢洒在草地上,微风中传来清脆的鸟鸣。
褚雁竭力踮脚确保自己整个人暴露在监控镜头下:“那不是用来刺激大脑皮质对抗幻觉异能的药吗,用药后72小时内有95%可能性会造成下丘脑多肽类神经激素分泌紊乱的副作用?”
“白晟同志,”水溶花站在监察官办公室外,对手机凝重道:“请像个男人一样负起责任来。”
少顷,山下那辆牛逼闪闪的拉法轰然发动,利箭般汇入车流,驰向远方繁华的申海市区,银色超跑在太阳下反射出一道嚣张的光弧。
“………………”
然后在杨小刀惊恐的注视中,他眼睫一扑,啪嗒。
杨小刀像只炸毛小狼狗一般死死扒着身后的门:“救命!鬼啊!鬼附身了啊啊啊——”
“那么根据监察官手册第十条第一款,监察官对辖区内的未成年进化者负有监护义务,你的监护权暂时归我了。”沈酌说,“好消息是从此以后监察处管饭,坏消息是监外服刑需接受劳动改造,具体劳动内容由我决定,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有其他问题吗?”
……
“整整两瓶高浓度XGYE216神经元刺激剂,目前击中的是Ⅲ型症状,自闭脆弱无安全感人格。”水溶花面无表情看着手里那张长达一米半的副作用说明书:“具体表现为柔弱、敏感、拒绝说话、抗拒生人,因泪腺失控而极易脱水,需要强烈的安全感及全天候密切监护,症状最长可持续4时。”
“保佑我。”他轻声道,“即便前方惊涛骇浪,我还是愿意做他身前的盾,永远能扛住他肩上的分量。”
褚雁的第一反应是到处找摄像头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你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