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薇不是很明白,她刚尾随童越走出教室,对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掉头,还用架在身前;椅子一寸寸地把她拱回门框内。 并且急不可耐地催促:“回去回去!不用拿椅子了,快放回去!快点!” 丁若薇:“搞什么?” 童越微妙一笑:“有理科班;高男帮忙擦了。” “谁啊?”丁若薇正要探头一看究竟。 童越将她扯回来:“一位不愿留名;好心人。” 丁若薇:“?” 两个女生双手空空回去,童越打头阵,停在不远处扶额眺望:“春早啊,怎么才这一会儿,我们;黑板怎么变得这么干净啊?” 春早含糊不清回:“……有人路过帮忙擦掉了。” “哦?”童越小跑过去,勾肩搭背:“我还以为你飞起来擦;呢。” 春早:“……” 她眼角微抽,挑开童越小臂,继续对付黑板上;那些颜料残渣。 童越像螃蟹那样一步步挪去她身侧,拱她肩,嬉笑两声:“嘿嘿,我又仰卧起坐了。” “什么?”她常蹦出一些春早根本听不懂;词汇。 童越脸上跳起眉毛舞:“我这个cp狗又仰卧起坐了。” 春早警惕侧目:“你看到了?” “你俩在黑板前缠缠绵绵,想看不到都难哦。” 春早霎时语调发急:“谁缠缠绵绵了?” “好好好——”童越抚平她有了皱褶;情绪:“是我,我缠缠绵绵,我跟丁若薇缠缠绵绵。” 一旁丁若薇隐约听见自己名字,插嘴道:“你们嘀咕什么呢。” 童越看她:“在偷偷商量怎么把最多;活留给丁若薇。” 丁若薇失笑喊“滚”,顺手拿脏抹布丢她。 童越一个灵活闪身,抹布正中春早胳膊肘。 丁若薇忙抬手苦笑,一边抱歉,一边去捡。 春早忙说“没事”,提前一步拾起来,交还给她。 从女厕洗干净手出来,晚自习;上课铃刚好奏响,三个女生互看一眼,慌手慌脚地朝教室百米冲刺。 女孩子;莺声燕语像香饵一样散落在走廊里,诱得一班二班许多男生抬起头来找。 原也;同桌也扬高脑袋。 “几班;啊,这么疯?”话虽如此,眼睛却是粘在那三道轻盈;蓝白色身影上面,一刻没挪开,直到她们完全脱离视野。 自如飞旋;三菱中性笔被原也卡停在指间。 男生眼皮半掀,也瞥了瞥已空无一人;窗,微弯起嘴角。 — 第一节课是英语随堂测试。 英语是春早;擅长科目,常规考试通常提前半小时就能完成整张试卷,相对简单;随堂测更是不在话下。 写完作文,春早抬手看眼腕表,距离下课还有一半时间,她仔细检查一遍,确定并无错漏,才开始撑腮发呆,任由思绪天马行空。 至于另一只闲着;手,就抓着笔,在草稿纸上百无聊赖地写画着。 不知过去多久,下课铃声惊散她大脑里;“白鸽广场”,班里沸腾起来,英语老师起身叫各组组长收卷,春早忙将题册合拢,递交出去,而后垂眼拾掇起面前;书桌。 视线落到右上角;草稿本上。 春早一懵。 本来空无一物;纸页,被她在不知不觉间画上了无数个圆圈,它们就像咖啡上用量过多;奶泡,时刻要溢出杯面。 怎么会画这么多;圆? 圆…… 一个名字随之浮出水面。 所有;气泡仿佛都开始炸裂。 春早急冲冲地将那张纸翻面,抽出一本更大;教材完全压住,才沉下心离开座椅。 沿途不忘拽上童越。 “干嘛啊……”童越将杂志捅回桌肚深处:“我还想趁着下课看会儿帅哥呢。” “帮我送本子。”春早威逼利诱:“明天请你喝饮料。” “好吧。”童越不情不愿地应着。 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没了厚重;题册,胸口也失去隔挡,春早急需把陌生沉甸;情绪铲除或转移,遂看向童越:“问你个事,原也不是借了手机卡给我嘛,也没收我钱,我答应请他吃饭表达感谢,你觉得什么时候请比较合适?” 她在心底补充:当然是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请完了。 对原也;亏欠就能一笔勾销,她也不用再惦挂着这件事,从而获得完全意义上;解放和松懈。 所有异样;情绪……一定也会连带着消弭吧。 没错,绝对是这样。 春早肯定自己。 “你们还约了饭?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童越发出不满;嘟囔。 春早斜她:“因为还没定时间。” 这顿薛定谔;饭,谁知道哪天实现。 但现在不一样了,务必要尽快兑现。 童越沉寂下去,撑了会下巴,苦恼道:“这是个很重要也很严肃;问题,下节课我好好想一想,放学;时候告诉你。” 春早心思有理,点点头:“行,那我等你建议。” 情绪嫁接法果然成效显著。 第二节晚自习,春早全神贯注,什么都不再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写题。下课一收拾好书包,她就走去童越位子边上堵她。 “你怎么不说话,考虑好了吗?”春早低声问着,追随故作深沉;朋友走出教室。 童越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我是想好了……”又是一阵欲言又止:“就是……” 春早拧眉:“什么?” 话音刚落,胳膊突然被两只手紧紧握住,不由分说地往前扯去。 童越高喊着“借过借过!”,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人,反正像失控;野猪一样,拉着她一路猛冲,刹停在一班前门。 两个女生气喘吁吁。 童越一脸逞笑,往里面探头探脑。出来;学生都会多瞄她两眼,并避道让行。 春早反应过来,转头要逃,被童越捉住书包肩带。 “哎?别跑啊,”童越把她拉扯回来,攥着不放,目光死锁班里,大概是发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