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纸张被火燃起, 烧到指尖之后闻折燃才回过神来,看着落在地上的灰,扑灭了烛火。
只是他脑海里微微一刺, 忽然又重复的念了一遍他的出生日期:
“二月二十九日。”
他为什么感觉这个时间这么陌生?
他动作停下, 头脑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一样,一股疼痛感袭来,叫他额前滴下冷汗来。
记忆里甚至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生日,闻折燃这时候看着掌心的日期,却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
张古和赶尸匠背着尸体连夜回了万景观。大半夜的两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站在路边半天都拦不下一辆车,还是等了半天实在没办法叫了网约车, 才瞎猫碰到死耗子的遇见了一辆正好出城的货车。
那开车明早去拉货的司机还有些纳闷,他只是去城南停车而已, 没想到就正好遇见了有人坐车。
人家约网约车都是找出租车或者私家车的,这还是第一次见约大货车的,大半夜的又不是搬家搬东西, 也不知道单主是什么爱好。
他心里一路嘀咕着, 只是等到他把车开到, 看到原地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长袍子,还有一个扎着发髻的中年人时, 表情古怪了一瞬间,抽了抽嘴角。
“城南万景山?”
他确认了一遍。
张古点了点头:“谢谢了。”
“我们两个不坐车里,坐你后面车棚里就行。”
身上背着具尸体,也进不去车内。
司机看着他们奇怪的装束只能同意:“也行。”
大晚上开车遇见奇怪的人多了, 司机心脏都大了很多。在两人从后面爬上去坐好之后,才开车往万景山走。
赶尸匠上车之后就把缠成粽子的贺厌尸体放了下来,看向张古。
“这次葬在哪儿?”
“上次葬在度假村, 一来泥石流就出事了,这次得换个地方。”
赶尸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布置不可能出错,那就是泥石流的问题,谁知道泥石流和尸体当时产生了什么特殊反应。
一提起这个,张古就有些无语:“就算是泥石流的问题,也跟你测算的穴位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赶尸派给贺厌选了那么个“风水宝地”,对方也不至于被泥石流一冲就冲出来了。
赶尸匠这下没话说了,张古脸色苍白,噎了一句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开始想起了去哪儿给贺厌准备新的下葬地。
赶尸匠说的不错,度假村是不行了,那么新的地点要放在哪儿?总不能一直就这么背着,放在他们万景观也不现实。
车子往城南方向开着,张古思索着,还是没有拿定主意。那乖乖被放在一边的尸体一动不动,叫他们心情放松不少,却没有注意到整个被白布缠住的尸体,除了露出来的脸之外,脖子下面的地方只是一块块坚.硬.的黑泥。
那白布裹的根本不是贺厌的尸体,而是一座像是真人一样的泥塑。
贺厌夜里睁开眼来,感受着那边的动静扬了扬眉。那泥塑也是他怨气化灵,所以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也能够隐约看到一些。
那个叫张古的道士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不过叫贺厌有些意外的是——闻折燃的出生日期。
他的出生日期好像有些不对。
贺厌微微眯起了眼。
他知道闻折燃的出生日期是二月二十九日,但是好像每次,闻折燃写的时候都会写成三月一日。
他那时候还以为对方是记错了,但现在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眼底闪过一丝疑虑,按照闻折燃一向严谨的性格,其实不可能会记错这么重要的事情。
更何况怎么会有人这么多年还记不住自己的出生日期呢?
贺厌嗤笑了一声,原本正常的眼珠不知不觉地变成了漆黑,在夜里莫名的有些瘆人。
谢绒睡在旁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感觉到闷热之后,微微转身。
他睡相其实很不好,睡着之后也不老实,经常霸占整张床,只不过因为贺厌并不休息,所以也不介意,反而很喜欢谢绒在睡着之后露出这样和往常温和不同的霸道一面。
侧身躺着的青年随着转身,胳膊伸了出去。
贺厌正想着,却忽然感觉到指尖微微一软,像是被什么蹭了过去。
他抬起头来,就看到了手边柔软的发丝。睡的极其不老实的谢绒乌发翘起,刚刚就是他转头的时候碰到了贺厌。手边柔软的触感叫恶鬼回过神来,怔了一下之后,眼底非人的异象也褪去了。
……
谢绒第二天醒来时是压在严邂胳膊上的。眼前黑色的衣服映入眼帘,叫他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
“欸,我……”
他刚有些疑问,就见严邂开口解释:“是我把你挪到这边的。”
短发气质特殊的女生看向他:“昨天晚上出了点事。”
一句话,叫谢绒睁大眼睛瞬间想到了贺厌,可是他昨天晚上完全没有察觉。
严邂眼底晦暗:“凌晨左右外面地毯上突然出现了阵脚步声,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