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可能再让他过上所谓正常的生活。
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被一直关在这个地方啊,这里太吓人了,要不是保护陈猊远的意志高于害怕与恐惧,连他都要被这份痛苦消磨掉了。
可恶,全都是大坏蛋啊。
陈一七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他只是一直怀揣着一份希望、积极与乐观。
他没有无视痛苦的能力,也没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但是保护陈猊远,他可以做到。
他所拥有的这些东西,足够了。
而陈猊远回馈回来的,那已经会对着他露出的、让人心头发软的笑容,也证明陈一七做到了。
多可爱的笑容。陈一七瞅着可以印出面容的墙壁,他感叹极了——他想一直看陈猊远笑。
虽然代价有丢丢难以忍受。
又一次实验结束,陈一七躺在床上喘息,他脑子转动得飞快,竭尽所能的在思考着要如何摆脱现在这个困境。
已经复原的身体还有阵阵冰凉到让人手脚发软的后遗症,于是陈一七警慎的没有让陈猊远现在出来。
他身体
一动不敢动,就像是不久前在身体内外划动的冰冷刀具仿佛还停留在皮肉之上,痛苦也仿佛还在如影随形。
虽然知道那是错觉,但是无法遏制身体的反应。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会疯的。
难怪他会出现。
也还好他出现了,那对痛苦的阴影给他就行了。
玻璃窗外突然传来一点细微的声音,陈一七转动眼珠子,然后看到了外边穿着工装服饰的女性。
他十分缓慢的动了下手指,然后又猛的僵住,身体好像还残留着剧烈的痛苦,但本质上已经完好的身体在微微战栗。
陈一七已经产生了疼痛的幻觉,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已经结束了,然后才重新慢慢动着手指,一点点试探着起身。
然后气息略粗的靠近了玻璃窗。
敏敏正扁着嘴,眼眶里有点水光的看着他。
她看过别人的实验,没有任何一个像十七号这么恐怖,那天在张安知办公室看到的视频都给她吓得做了噩梦。
张安知以为病人所经历的一切,让她们不会再对这种场景感到恐惧,但是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简单的血腥,这是人类恶意的恐怖。
人类对人类的恶意,本就是让人会从灵魂深处感到发寒的东西。
但是她也没办法去帮十七号,她只是个非常小的人物,接受了委托,成为了张安知的保镖。
只是她的病症也特殊,她原本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现在整个人很怕自己也被用来做实验。
这让她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她看着十七号身体有些僵硬的走过来,然后没有笑,但眼眸非常柔和:“又是你替班吗?”
他跟她打招呼。
十七号确实变了,不过敏敏喜欢这种变化,虽然老大觉得不太好,有在神神秘秘的跟心理医生在咨询些什么,但是敏敏并不在乎,她所能看到的只是眼前。
“我有件事要给你说。”敏敏看着他。
陈一七眸光轻微闪了闪。
他有在试探的接触着一切可以接触的人,但是又要注意不要暴露出不属于“陈猊远”的东西,所以有些细微的变化都很缓慢。
接触敏敏是其中之一。
她不算是实验室的人,举止反应也没有那么冰冷狂热,算比较正常的人,而且对方的态度与陈一七记忆里最开始的时候也有些变化。
像是中间发生了什么。
“什么事?”陈一七努力表现出不在意。
敏敏余光看了眼监控,然后她盯着陈猊远缠满绷带的脖颈上,那上边有漆黑的颈环,于是她突然道:“如果能一直活下去,最后我也会戴上这个吧。”
陈一七愣了一下。
敏敏回神,看向陈猊远的眼神有些不忍:“你再坚持几天,可能以后不会再有这种实验了。”
她做不了什么,只能来宽慰一下十七号,说说自己知道的事,让其心里更好受一些。
“你在实验室的信息有些泄露,所以外边的人在找你,要不是老大一开始就把你弄到了这个地方,估计早就找到了。”敏敏仰头回想:“老大最近都愁得睡不着了。”
她没什么负担的说着这话,并且语气还有点细微的幸灾乐祸。
陈一七愣了好一会,他想皱眉但忍住了:“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吗?”
“可以呀!只是我不太清楚细节。”敏敏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要换任务了,大概也会去疯人院?那里很多病人。她边想着边说:“我只知道特管处内部出了事,那些装瞎的人被行动部的一个新部长扒拉开眼睛了。”
她是重复别人的话:“他们看到你了。”
陈一七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