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毕通赢拉着忧心忡忡的刘奇虾回来了,两人手上又多了一个装满筹码的荷包。 刘奇虾紧抓着荷包,手上的青筋乱窜,很显然的不太情愿将这十年阳寿(刚刚已经收费了,所以没有再收一个月。)再赌掉,却只能一脸决绝的表达自己的诉求。 “乔爷,赌完这把就放我们走。” 说完他便再次安静下来,等候乔爷的肯定,结果对方却同样闭口不言,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刘奇虾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格。 只要他开出条件,不管是平等条约,还是丧权辱人的不平等条约,对方都只能被动接受,哪怕是拒绝的资格都不可以有。 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刘奇虾倍感屈辱,明明对方的性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却能反客为主,决定自己的生死。 就连以赌为乐的毕通赢此时也感到十分不爽,可不爽归不爽,赌还是要赌的,他也同样没得选。 “不要墨迹了,早赌早赢。” 毕通赢坐回了原位,刘奇虾也同样脸色铁青的坐了回去,而乔爷也结束了沉默,开口对鬼荷官说道: “再来一局鬼王娶亲。” 鬼荷官又上演了之前的变牌发牌,动作一模一样,如定好的程序一般的精准,三人一鬼再次投骰子决定顺序。 鬼荷官仍旧是第一个,乔爷是第一个,避通赢是第二个,刘奇虾则是最后一个。 “一个月。”乔爷推上了最后一个筹码,有气无力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最后一搏的决心,像是赌上全部身家的赌徒,也的确是他全部的身家。 其余两人也全部押上十年筹码,如果这把没赢,也就最后一把了,乔爷断然不会让他们留一些。 乔爷抓起赌桌上的牌,万分紧张的查看这次又分到了什么。 2张喜气鬼,4张彩礼,6张抬轿鬼,牌型很单一,没有新娘也没有媒婆,算不上什么好牌,可却让他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手黑,胜负的关键不在他身上自然最好了。 唯一担忧的是新娘牌有没有在他们这边,虽然这并不决定成败,如果这次鬼王牌在最后出现,他们将会展开异常激烈的抽换牌,即使新娘牌一开始就在手上,也不一定能持有到最后一刻。 这次毕通赢保持了低调,而他也没什么好高调的,因为这一次新娘牌并没有出现在他手上,不过倒是有一张媒婆牌。 他的牌是:4张喜气鬼,3张彩礼,3张花轿,1张媒婆,1张抬轿鬼。 而这次的新娘牌又在谁的手中呢?毕通赢看向两个同伴的表情,不过也看不出什么,而对面的鬼荷官就更看不出来了。 看来这局大家都明白闷声发大财的道理。 毕通赢十分迫切的想知道新娘牌的下落,好掌握赌局的一丝主动权,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进行交流,触碰到作弊的规则。 最终只好收起这份心思,冷静的观察思考起来。 乔爷右手边的刘奇虾自从坐下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就连看到手上的牌时表情也没有出现一丝看得见的波澜。 但实则内心却正在刮起十八级台风,不断的念叨着淡定淡定来克制表情的变化。 因为他的手中有一张新娘牌,并且还有一张媒婆牌! 新娘牌中新娘的红盖头此时在媒婆牌的作用下微微掀起,露出一张下巴,曲线优美又符合活人审美的正常的女性下巴。 而光凭这一特征,刘奇虾就可以断定,这是一张真新娘牌,如果是假新娘,则是一张恐怖的鬼脸。 鬼王娶亲的对象不是鬼,而是活人女子,如果是不了解规则的新手,极可能在这上面栽跟头,下意识的将鬼新娘当真新娘。 刘奇虾当时了解到这一点时在短暂的惊讶后是一丝怀疑,这设定他好像在哪见过。 他的牌是:1张真新娘,1张媒婆,3张抬轿鬼,3张喜气鬼,4张花轿。 结束思考,将新娘牌悄悄移动到左边第二张,板着脸等待牌局的开始,此时的他与刚刚的想法完全相反,期待鬼王牌能尽快出现,如果那张假新娘不在他们一方的话。 鬼荷官残酷的眼神在面具孔洞的阴影下扫了面前的三个活人一眼,也不知它有没有看出一点什么,便马上将手伸右边的牌堆。 接着打出一张喜气鬼。 对,是一张喜气鬼。 假新娘在它手中,而且也有媒婆牌,能辨认真假,却违反常理的没将手上的假新娘打出去。 当然作为局内人的三个活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蹊跷,他们也不知道假新娘在谁手中,只能肯定不是在自己手上就对了,奈何他们无法交流这一信息。 打出喜气鬼,便可以从对面一方抽一张牌,鬼荷官将手再一次伸向了毕通赢,从他手中拿走一张美抬轿鬼,并将这张牌再打出去。 鬼荷官这一简单的举动,在三人眼中却能分析出十分庞大的信息。 乔爷:‘又是这种开局,庄家十八张的牌数,手上有媒婆牌的可能性很大,再加上我身上也没有媒婆,这可能性就更大了,莫非两张新娘牌这次又在我们这边?’ 毕通赢:‘又选择抽我的牌,不过让你失望了,这次新娘牌没在我手上,但它没出新娘牌,假新娘牌不会又是我们这边吧?千万别又抽到鬼王。’ 想完他紧张地补抽了一张,是在彩礼牌,让他稍稍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的运气没那么差。 刘奇虾:‘没出假新娘?艹,那玩意不会又看上了毕通赢吧?!’ 尽管三人内心戏十足,但赌局还是风平浪静地进行着。 乔爷默默地将手在干净的衣服上抹了抹,似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