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膜黄符像是有强力的吸附性,紧紧地贴合在鬼的怪脸上,底下的轮廓显现了出来,那未曾平息的怪笑一戛然而止。 “有用!” 许真期待了起来,稍稍松开了鬼的限制,方便观察治疗过程,古德白退了回来,仔细观察鬼的反应。 鬼十分痛苦地挣扎着,而它脸上的面膜黄符在没有外力作用之下自主地向外拉扯,似乎想强行将它的脸撕下来。 而鬼的身体也出现了变化,绿色开始从脚部开始消退,很快就退到了腰部,而随着绿色的消退,鬼的体型也开始缩小。 古德白将灵视仪的录像功能打开,将影像同步给第七局,方便他们获得更为全面的临床数据,以便对治疗进行改进。 治疗过程不到一分钟,却让两人感到度日如年般的漫长,而黄符已经离开鬼的头部半米,中间被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绿色气团连接,这应该就是笑脸症的本体。 “是不是有些太粗暴了。” 绿色部分已经只剩下头部,鬼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这是一具半腐的赤裸男尸,只是身体残缺得厉害,许真发现那些残缺的位置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治疗过程造成的。 它的魂体极不稳定,缺口出不断冒出黑烟,气息十分微弱,甚至比不过那些刚刚成形的鬼怪。 随着一声啵的轻响,面膜黄符终于将那坨绿色气团扯下,露出鬼残缺不堪的面孔。 完成治疗的鬼的身形像是倒塌的积木,从头部开始瓦解,消散于天地之间,它的笑脸症的确是被治好了,但这种治疗就像是直接向身体注入消毒液,病毒和人都要死。 “这...”许真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地自己让楚璃夜试试。 古德白看着掉在地上的面膜黄符,陷入了沉思,第七局实验室内的灵异专家学者们看着直播过来的影像,互相直眉瞪眼起来,他们也没有预料到笑脸症与患者的融合竟然这么紧密,简直像是已经成了灵魂的一部分。 在一阵寂静之后他们再次激烈的争论起改进方向,或者再建一个全新的治疗方法。 古德白没有参与另一边的争论,而是捡起了地上的面膜黄符,与病鬼接触的那部分上多了张绿色的脸印,这是重要的病源体样本。 “只有一次实验并不能证明什么,我需要再试几次,当然这次也证明了这个治疗方案的确有很大的缺陷和危险性。” 古德白又拿出两张多制造出来的面膜黄符,贴在剩余的鬼脸上,结果仍然一样,被“治好”的鬼形神俱灭。 “还差一些人类患者作为临床试验对象。”古德白看了一眼许真,显然他也拿不定主意。 虽然鬼和人不能等同,接受治疗的鬼会死不代表被治疗的人也会一样,但人不能和鬼一样对待,哪怕是一些有危险性的临床试验也是要当事人同意的。 但眼下患笑脸症的人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现在擅自对他们进行临床试验,不符合法理,许真自己也绝不同意对楚璃夜进行试验。 可现在情况危急,这种时候还要坚持这种人权道德吗? 就在两人左右为难时,老彭带着小张向两人走来,小张一脸焦急地拉着老彭,似乎打算阻止他,可出于自身的职责,他也不好开口阻拦。 “就让我来当试验对象吧,这是对我渎职的弥补。”老彭一脸坚定地看着两人,他始终无法将那起事故的责任放下。 “你当是吃维生素啊,这可不只是要命,说不准直接魂飞魄散,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老彭要来个壮烈的自我牺牲,许真是十万个不同意。 “天天把那事往自己身上揽,要真是你的责任早该把你枪毙一百次,你这是魔怔了,还是早点退休吧。” “小许你就不要劝我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事必须有人来做,就当我是救自己的家人朋友吧。” “这事绝对不行,我们去牢里找点死刑犯试试,再说你现在故意被传染发病也要一些时间,我们需要一些现成的。” 两人大声争论,一旁的古德白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有些诧异的看向天空,或者说是外面,而小张也竖起了耳朵,似乎听到了两人争论外的其他声音。 小张将右耳的特制助听器拿出,终于听清了外边的声响,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打断了两人。 “队长、许大师!你们两人先静一静,我好像听到一些怪声了。” 两人停下争吵,用惊骇的眼神看向脸开始变方发青的小张,随着两人停止争吵,一阵若有若无的怪笑声通过助听器传进几人的耳朵。 四人奔向警局门口,看到了街头小巷,低矮的民宅,高耸的大楼上出现了数量的惊人的绿色病鬼,它们不喂阳光,带着怪笑向四周扩散。 碧月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铺天盖地的怪笑声入侵,来源自不同个体的怪笑声在这一刻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鸣,变得极具渗透性。 一个个带着棉花耳塞的市民露出一脸瘆人的怪笑,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随着共鸣的出现,他们病情发展的速度也加快了。 “小张!” “哈哈哈...”小张的脸彻底变了个模样,和那些在正在散播瘟疫的鬼一模一样,而老彭的嘴角也开始身不由己的扬起。 “糟糕!”古德白也感觉到一股怪异感正在入侵自己,马上拿出几张绝音符贴向自己的耳朵,顺便将许真和老彭的耳朵也贴上一张。 许真和古德白的耳边瞬间安静了下来,可老彭却仍然能听到那魔性的狂笑声,他已经被传染了,数秒内就彻底发病,面容发生了大变。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