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接待处,尉迟文號在等着,周详看见站了四个彪形大汉站在办公室门口,个头和何志伟差不多高,但是要魁梧很多。 “这是拜鸿门宴下马威?” “这是外强中干,被打怕了。”何志伟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一身深蓝色西装,目光呆滞,学模学样,怀里空空如也,连一根烧火棍都没有,不如酒店里的保安。在自己的地盘摆出这种阵势,挺傻的了,以为是在18世纪美国的西部乡村。 尉迟文號看着何志伟会心的一笑,接着对说: “何警官跟我来吧。石董等着您呢。” 何志伟也不需礼让,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尉迟文號跟随,快到门口了,站在门口的一个保镖点头打着招呼,迅速的打开房门,何志伟进入房间,石盛豪迅速的站了起来,迎了过来,何志伟那天从监控里看到过石盛豪的正脸,此时的石盛豪鼻梁上包着纱布,样子十分的滑稽。 “何探,您好!”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容,伸出手来。 “你是石盛豪吧,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何志伟淡漠的表情,公事公办的样子和石盛豪握了握手,随后亮出了工作证。 “好好,请坐!”石盛豪依然热情的招呼着何志伟,把他们请到了舒适的长沙发上落座,自己也没有坐在旁边的小沙发,而是坐在了对面的圆墩上。茶几上摆着烟,石盛豪撕开包装递给了何志伟一支,递给周详一支,周详摆手拒绝了。石盛豪把烟放到了自己的嘴里,拿起打火机给何志伟点上,又给自己点上。这时文秘端上了一套茶具准备放在茶几上。 何志伟摆摆手说: “别费事了,还要做笔录,没空泡茶,我们都自带了茶杯。”说着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玻璃杯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在单位就泡好的茶水。 石盛豪无奈让文秘撤去茶具。 “那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开始了?”何志伟向石盛豪提示着。 “好好,开始吧,文號,你们就先下去吧!”石盛豪很配合的让自己的律师和保镖离开了房间,周详从包里拿出来笔录纸。 进行完基本信息的问询之后,何志伟单刀直入。 “你知道在公司里有谁和死者有矛盾或者纠纷吗?”说完眼睛直视着石盛豪的眼睛。 石盛豪若有所思的装作沉吟片刻。坚决的说: “据我所知,没有!罗钺銘与人相处和善谦逊,深受喜爱,在公司的口碑极好。”石盛豪鼻音此时还没完全消除,听起来还有点囔囔的。 “哦,包工头郑三娃被罗钺銘打伤是怎么回事?”你说死者口碑好,为人和善,我就直接拿出证据打脸,让你的言行失去可信度。 “那是郑三娃他们偷工减料造成返工,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损失,按合同约定对扣除了罚金。他们仗着自己是农民工四处告状,到公司高层的领导家里和这里撒泼耍赖,严重影响了公司声誉,我们多次报警,警察来了都是和稀泥,让我们去法院解决,可他们又不去法院告,警察让我们先把工人的工资支付了,可是我们曾经就上过当,听民警的先把钱支付了,然后到法院去告,结果工头们都跑了,还要让我们自己去找人。我们哪找去啊。难道我们还找那个让我们先支付了农民工工资的警察去要吗?派出所的民警让人去法院解决只是一个建议,而不是法律裁决,连民间调解都算不上,法院不受理或者受理不了,派出所的民警完全不承担任何责任,扯皮到最后是事主只能自认倒霉。” 石盛豪抱怨着,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两口,端过来,拿起茶几上的暖壶,给何志伟的水杯斟满,又给自己的水杯倒进热水。 “就为这个罗钺銘就打了郑三娃?” “那天郑三娃他们跟踪罗钺銘到了她家的楼下,堵住罗钺銘骂,罗钺銘报警,警察来了,郑三娃还辱骂罗钺銘是靠出卖色相,当小姐上位到副总经理。所以罗钺銘才踢了郑三娃的裆部,因为那天的鞋尖太尖硬了,才造成了郑三娃的裆部受伤。” 任何事情都要兼听则明,才不会使剧情反复反转,人设翻车。 看来打伤农民工的事件,还不是完全是罗钺銘的责任,虽说郑三娃骂的也许是实话,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明显的是对人的一种巨大的侮辱,尤其是对年轻的女性,更是一种流氓骚扰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嘴贱挨揍也是挺正常的事情。 因为拖欠农民工工资事关敏感,个别的包工头们也是抓住机会搞些流氓动作,其实跟踪盯梢尾形是一种很恶劣的流氓行为,但是大家的脑子里惯性思维,以为混混这样做是黑社会的流氓行为,弱势群体农民工这样做就不是流氓行为了,也就不以为忤,人心的善良往往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充分利用着。 是人的行为决定了性质,而不应该以人的阶层来划分定性人的行为的性质。 所以任何事情都要秉持着公平公正,既不屈服于强势一方,也不偏袒弱势的一方,正义才能够真正的彰显,用良法驱离恶为,给法度以正义。 何志伟也在尽量克制自己喜好,不让石盛豪前期的劣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带偏自己的侦查方向,疑罪从无,何况石盛豪目前为止也仅限存在有杀人的动机而已。 “你们与包工头签订的协议能够给我们看一下吗?”何志伟问。 石盛豪一愣。 “可以啊,我让秘书去找一下。”他到办公桌上按了一下呼叫器,让秘书进来。 “你去办公室查一下与郑三娃他们签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