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际上,无论做出来那种抉择,都是一种炼狱。 灵魂像是一只挂在炉火中的烤鸭,被转着圈炙烤。 但骆秉承有得选吗?没有!一切都是宿命。 人往往需要信念的支撑,才会变得坚强。信念是动力之源。但骆秉承没有,除了感恩,还是感恩。 他不知道舅舅和谁交好,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凡是要整垮舅舅的人,都将是他的敌人。 “他们没有向我汇报,在死者家,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而且,何志伟今天说的话,遮遮掩掩,不尽不实,我总觉得他在故意隐瞒什么。” 骆秉承不想搪塞舅舅,但他获取的信息,实在是少之又少,这个何志伟包藏祸心。 “石盛豪说,他听说你们打开了保险柜,他就急了,罗钺铭的日记平常就锁在里面。所以他不顾一切,赶到了罗钺铭的房间,搬走保险柜,把它拉到工地,用喷枪,切割开了门锁。但他在里面,只找到了一本房本,还有一些票据,其他东西都被你们搜走了,难道这些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解宫海审视着骆秉承的脸,他觉得骆秉承连这个都不知道,简直不可思议。 “石盛豪害怕罗钺銘日记落到你们手里,会害了所有的人!才急急忙忙地找到我。” 解宫海盯着骆秉承躲闪的眼神,他想从中找出有关死者日记的答案。 骆秉承低着头看着酒杯,右手不停的摩擦酒杯的底座,坦诚地说: “何志伟确实没有告诉我,日记本的事,他是不是刻意隐瞒,我还不清楚,我明天亲自查一下。” 骆秉承觉得舅舅不太信任他,这让他委屈,人在酒精刺激下,他的眼睛有些潮湿。 除此之外,他知道,从此以后,他要沿着这条路,跟着舅舅一起走下去了。 “我一开始基于义愤,希望你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于法。晚上,石盛豪敲诈我时,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觉得他该和罗钺铭一起死掉,那样大家都会得到解脱。” 解宫海没有理会骆秉承的解释,那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自顾自地接着说: “现在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差点坏了大事。我丧偶,谈恋爱并不违法,你一下子点醒我,电脑里,那个视频和照片,并不是我真正的威胁,真正能够威胁到我的是就是罗钺铭的日记本。” 解宫海抿了一口酒,平抚情绪。 “说实话,你们只要查案,都可能查到我和罗钺铭的事情,尤其是那本日记,最要命,你无论如何,都要在最短的时间搞到手。绝不能让别人看到,不管是谁看到,你都要想办法解决掉。你解决不掉,我来。” 解宫海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 “舅舅放心,我知道了。” 骆秉承心里一冷,手有点发颤,他放心酒杯,两只手抱在一起,移到了桌底下,他不想让舅舅看到自己的胆怯。 “而且这个案子不能查下去了,怎么查,都会对我不利。如果破案,那就更麻烦,石盛豪一旦落网,他会第一个拖我下水。我和他是塑料情,纸糊的兄弟。不管我现在多恨石盛豪,多么想他立即死掉。我也绝不能,让他落入你们的手中!” 解宫海放下,一直捏在手里的酒杯。从桌上的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笨拙的点上,狠狠的抽了一口,一下子就被呛的咳嗽不止。 骆秉承赶紧站起身,走过来,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舅舅的后背,认真地说: “舅,您放心,我这边,不会让您失望。我从来上大学开始,就在您庇佑之下,十多年时光,我顺风顺水,一路坦途,能有今天,也都是您给的。就连买房子,都是您让石盛豪打的折扣,我交的那点钱,连零头都不够。而且在我的婚礼上,您那些朋友给我红包,比我一辈子挣的工资都多。” 解宫海顺了顺气,不再咳了,就摆摆手,示意骆秉承不用再拍了,让他坐回去。自己抿了一口红酒,润了润嗓子,然后说: “唉,这都是舅舅的心。我管你太严,我不让你进入我的圈子,是不想你接触到这些人,我想让你有清白的口碑,干净的经历。将来我老了,退休了,你就是我的依靠。我从政这么多年,我知道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了,会上瘾。所以我约束你,不让你接触这些,哪怕是由我这个舅舅,做你的白手套,也在所不惜。” 解宫海说完,抽了一口烟。仰头靠在椅背上,朝天吐出一口烟雾,弥漫开来。 “舅舅的苦心,我懂,这么多年,穿的、用的、抽的、喝的,那些不是舅舅给的,舅舅这么做,就是怕我陷入陷阱,无功受禄,我一直无以为报,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您放心,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像舅舅待我一样,在所不惜!”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骆秉承已经准备好了。 “没想到我还没退休,突然一下,就让我陷入了绝境。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也是自找,” 解宫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着从一个随身带来的纸袋里数出了二十沓现金。 “这是经费,不管你用什么方式,第一要找到罗钺铭的日记本,第二,想办法冻结查案,最低限度不能查到我。你钱不够,按需来拿。” 骆秉承突然干呕起来。它站起身,说了一句: “对不起!” 就跑了出去,对着服务台里女经理,指了指自己的嘴,女经理立即懂了,指了指犄角处的小卫生间。 终于吐干净了,对于有些洁癖的骆秉承来说,味道太重了,他使劲趴在洗漱台上用温水冲刷着口腔。 他抬头看见,舅舅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