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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双方脸上的神情都十分生动。
苏和缓声道:“窈窈,明日你就要同谢大人圆房,这房中事,你也应该知晓的。”
她低声道:“听闻谢大人如今虽已一十好几,身边无妻妾亦无通房,也不知对此事可有经验。”
桑窈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这会还顶着张大红脸,一眼也不敢往下看,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眼睛会受伤。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直观的去了解所谓男女情.事具体是怎样操作。
跟她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
以至于她现在看一眼就觉得十分抵触。
“窈窈你可知道?”
桑窈局促的摇了摇头,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苏和又道:“倘若谢大人没有的话,窈窈你可得注意些。”
桑窈艰难道:“注意……什么?”
“男人初尝情.事难免莽撞,窈窈你引导着他,别伤着你。”
“……”
桑窈的脸更红了。
她根本想象不出来。
她根本没法接受有旁人的东西进她身体里。
原本桑窈以为那手册已经十分露骨了,可仔细回想,那册子虽乍一看十分淫.秽,其中却并无直接描绘男女怎样那什么的过程。
至多也就是亲亲这亲亲那说两句不堪入耳的话,一到这部分,就用风花雪月盖过了。
直到今晚,桑窈才终于对此事有了具像的了解。
“你前几日进宫,你姐姐未曾同你提起吗?”
桑窈飞快的摇了摇头,抗拒道:“我姐姐同我说这个干嘛?”
姐姐只给了她一本拿捏男人的秘笈。
虽然她还未曾将那匣子打开,不知那秘笈是里头说的是什么。
桑窈苦着张脸,询问道:“……伯母,我跟他可不可以不干这事啊?”
苏和拍了拍她的手臂,道:“新婚哪有不圆房的道理,窈窈你放宽心就好了。”
桑窈根本没法放宽心。
*
苏和走后,房内便只剩下桑窈一人。
她越发高兴不起来了。
缓了好一会后,她才心不在焉的起身沐了浴,然后着单衣独自躺在榻上。
这已经是她在桑家的最后一夜了。
脑中纷乱,她想了很多事情,最后画面停在了谢韫那张清隽的脸上。
这段时间来,她同谢韫其实也见过几面,他似乎有事在忙,两人说话的机会也不多。
不过她跟谢韫也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他们要成亲了,但仍旧有点陌生。
不过婚姻大约都是如此,同一个不太熟的人关一个房子,时间久了,就熟了。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了那个瓷碗。
桑窈翻了个身,难受极了。
原本她只是出嫁前的忐忑,这下好了,她要开始焦虑了。
其实桑窈的接受度非常高,在她眼里,不管是什么,咬咬牙都能过去。
这件事也不例外,可坚持归坚持,愿意归愿意。
除了抵触外,她还有点害怕。
别说是她不喜欢谢韫,就算喜欢,她也没法接受谢韫戳她啊。
而且她跟着谢韫到目前为止,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上回她主动亲他一口。
越想她就越觉得这婚结不下去了。
但八月十五这日还是如期而至。
从清早桑窈睁开眼睛起,整个桑府就忙成了一团。
匆匆的用完早膳,桑窈就没怎么闲下来过,她要在进谢家前就对谢家有个基本的了解,这所带的首饰,也要一一问过她的喜好。
临近中午时,桑窈便坐在铜镜前被好几个侍女摆弄着上妆,挽发。
她本就生一副浓颜,平日不施粉黛时就娇艳无比,如今上了层厚厚的妆,越发显得国色天香。
申正时分,终于一切终了。
谢家的迎亲队伍已至桑家门口。
红绸覆上,桑窈视线被遮挡。
她被桑晏和背出门,走出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继而被缓缓放在了宽敞的车舆上。
从清晨到现在,她一直都被动的忙碌着,一切似乎都挤在了一起。
此刻她垂眸,只能看见自己一身鲜红的嫁衣。
她隐约听见桑晏和和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男人嗯了一声。
声音冷冽,无甚波澜。
是谢韫,她在他的身侧。
忙了一天,她总觉得自己仿若在虚空当中,不知自己在忙些什么。
直到此刻,她才仿佛找到些实感。
头饰很重,但她还是默默挺直了腰背。
桑窈其实有点想象不出来谢韫着婚服的模样,他平日的衣着大多都是墨色为主,或是什么其他深色的衣裳,连白色都很少穿。
喜官这时高喊:“吉时到——”
车輿驶动,街市喧闹起来。
一路无言。
直到走下车舆时,她因为婚服繁重,行动不方便,身侧才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牢牢的扣住了她的手臂,扶着她下了车舆。
她因为盖着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