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抬头。” 岑越便缓了下慢慢抬着头。齐少扉拿着帕一笑,夸了句越越好乖哦。岑越脑里想,大崽夸跟夸孩一样,可嘴上说出来却是唔唔两声。 “越越乖,阿扉给你擦擦脸,再擦擦手,我们就睡觉了好好?”齐少扉像大人似得问。好喜欢照顾越越呀! 难怪越越也这么跟说。 越越这么乖乖的。 岑越看着阿扉双眼亮晶晶,掩饰的喜欢,是笑了下,就由着大崽玩了,大崽说什么做什么,大过年哄孩了。 炕烧过,曹罗时时来添一柴,炕的门洞就留在墙外,下人来烧炕,进屋打扰。 因此烧炕这事,都是曹□□或者赵婶干。 屋里热烘烘的,岑越被擦了手脸,乖乖到了炕上,看着阿扉忙前忙后,给倒了温热的水,哄喝水,还给脱衣裳。 “……越越到裤了。”齐少扉说。 岑越已经习惯了,这会也没觉得如何好,摊在床上配合阿扉,“你来,我提起劲来。” “好哦,你动,阿扉来,阿扉可大力了。”齐少扉急急忙忙上来,像是唯恐越越让照顾似得。 屋里半点冷,脱了外衣裤,就是里衣里裤,白色细棉布的,上衣是斜襟长袖,底下是短裤,露出两条腿来。 哥儿天生体毛稀疏,没什么汗毛。 岑越白,熬过了农忙暑期送货,来后成了麦皮肤,但天气寒冷捂了捂就有白了些,属于健康的阳光肌肤。 干活、送货,闲暇了也经常去地头看看,身上肥瘦,薄薄的肌肉,一双腿修长笔直,还很有力道的美,此时躺在被上,头凌乱散开,浑身上下着里衣。 齐少扉本是想越越塞到被窝里,冻着越越了,可手一碰到越越肌肤,再看越越的腿,再看越越泛着红的双颊,是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阿扉怎么也口干了呀。 齐少扉明白,只是觉得越越好漂亮,越越看着也很好吃一样—— 可越越也是食物呀。 齐少扉给越越盖着被,自己就着越越洗漱的水擦了下,关上门,脱了外衣进了被窝,偷偷吹灭了蜡烛。 被窝里,贴着越越的腿,越越还拍着。 齐少扉觉得有点涨—— “越越说了,这些事情能做了,做了好。” “阿扉要和越越一起做的。” 齐少扉声念着念着,偏头侧着身,静静地,亮晶晶的眼充满单纯的爱意和欢喜,看着睡着的越越,想着刘妈妈经常做的,很是虔诚的说:“老天爷呀,帮帮阿扉,让阿扉今年病好起来吧。” “求求您了。” 说这两句时,齐少扉单纯的眼底,却透着说出来的悲伤,虔诚的期许,在心里又念了一遍。 阿扉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越越。 老天爷,求求您了。 大年初一走动。大年初二娘家。 今年没下大雪,岑越便和阿扉决定岑村去,两人带了肉、糖这样寻常的礼,既然嫂说了,家里一切都好,就必拿了太贵重的,哥嫂心里也有负担的。 牛师傅赶着车,天黑了到岑村的。 岑铁牛夫妻俩见俩人来很是高兴,忙着张罗吃饭,给烧炕。夜里时,岑越和阿扉躺在炕上,说:“被嫂晒过了,暖暖的。” “早早睡了。” 们在村中留了两日,是给大伯家、叔家都走动了,拿着一样的礼,初四时到桃花乡,路上赶巧遇到了二苗和寇长峰。 初二姜二苗也娘家了。 姜二苗坐在车架上,戴着皮毛帽,一张口吃一嘴的冷风,但说欲望高涨,扯着嗓说:“气死我了。” “大过年的,说些吉利的。”岑越从窗户口扒着说。 姜二苗气呼呼的,一听,嘴上说:“那气笑我了,我还真的笑了,去我娘嫌弃我,其实也方便,我和长峰屋睡,三花就得去哥嫂那儿挤,或是跟我爹娘睡。” “算了,每年就走动一两日,我也气了。” 说出来就好了,姜二苗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寇长峰见了,给二苗围巾往上系,挡住了半张脸。姜二苗眼睛就弯了弯,笑眯眯的模样,是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