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卖那东西，太丢人了！”外婆叫了起来。　　“这有啥丢人的，你没见那些店生意都很好？凤仙，你给她们说说啥叫正常的夫妻生活！”　　“嗯？”肖凤仙一头雾水。　　“天，你刚才没在听我们说话？！”　　“你这疯丫头，凤仙又没结过婚，懂啥？”　　“现在什么年代了？小学生都懂，凤仙在艺校里一天到晚唱才子佳人，难道还不知道洞房花烛夜是做什么的？要不是奶奶婚前一直一天到晚跟着，我应该孩子都生啦！”　　“你这不知害臊的丫头，我这不是为你好？你忘了你公公婆婆为啥一开始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了？要是你之前就大肚子，那这婚都结不了……喀喀喀……”外婆其实抽噎并没好，因着急说话咳起嗽来了。　　肖凤仙赶忙帮外婆拍背。　　“建英，碟片千万卖不得，要是你这次仍然不肯听我的话，那我现在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了！因为你反正迟早是要被抓起来的！”舅妈的脸色相当严肃。　　“有这么夸张嘛，得了，我卖衣服总成吧！真拿你们没办法……凤仙，你怎么还是棉袄呢，现在早流行羽绒服了，卖服装的自己穿这么老土怎么行？我新买的那件超长款，穿了不好看，你来试试！”　　“我……”肖凤仙还是觉得自己卖糕团有把握。　　“对，那件衣服我看只有凤仙这样的个子穿了才好看……呵呵，终于了了当年那件呢大衣的心结了……凤仙，你之后是恨我才不来我家的吧？”舅妈笑吟吟地看着肖凤仙。　　肖凤仙也笑了：“不是呢，是觉得你跟外婆是因我而吵的，怕再来还要吵呢！”　　“傻丫头，妈，凤仙有十一年没吃我们做的饭了，咱们今天一块多做点！”　　外婆也挺开心地站了起来：“我来看……喀喀……你买的菜里哪些是凤仙爱吃的！”　　“我就知道你们都看凤仙顺眼！”表姐撅起了嘴，但脸上也是笑嘻嘻的。　　算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开心了，卖衣服就卖衣服吧，而且说不定表姐夫家到时不愿意多拿钱出来呢！　　想到这，肖凤仙便跟表姐进了卧室。　　“哦，先把录像看完吧，你把门给关上，以防万一她们看到了又要烦！”　　…………　　唉，要是那天不进那房间就好了，要是那天能想到自己在网师园里是晚上演出白天仍然可以开店，一个人直接在十全街开糕团店就好了！　　这是肖凤仙在妈妈没怀上弟弟前多次的感慨，因为最后仍然是她一个人开的糕团店，但心里和家里却从此不再安宁了。　　当然，肖凤仙更明白哪怕不进那房间，哪怕一开始自己就想到一个人开，自己也是逃脱不了孤独终老的命运——因为迟早是会被人知道的。　　所以她并不恨表姐，相反，在弟弟出生后起名时，她一下就想到了当初表姐说的“龙飞凤舞”中的“龙飞”。　　父母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个儿子将来肩负着既要养他们老，还要养凤仙老的重任，一定要飞黄腾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