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个月投资入股,十几天前就该分红了,可容昭非说分红都是月底,硬生生又给他拖到现在。
好在,明日就是本月最后一天,他的分红——终于能拿到了!
张长言就快要支撑不住。
到处拆东墙补西墙,他房间里面的摆设都被他偷偷卖光了,平日里没办法还高利贷,只能去他两个哥哥、娘的屋里要些摆件,再偷偷卖了。
今日支了二十两银子出来吃饭,倒手便还了账,一文不剩,现在只能一边喝茶,一边蹭茶楼的点心。
——这日子,真是太苦了。
——他可是拥有福禄庄四成股份的有钱人啊!
怎么就能过得这么苦呢?
好在,这样的日子明天就能结束。
他算过账,拖到明日才分红,刨去成本,他至少能分到大几千两!
高利贷一还,他的日子就能好过些,再等上几个月,钱全部回来,他就能过上更加潇洒的日子。
所以,只待明日!
裴承诀深深看了张长言一眼:“没想到张三公子对容世子也如此多怨言……”
看他整天跟着容昭,还当是关系不错。
裴关山蹙眉,有几分不耐:“容昭,容昭,走哪儿都是容昭!”
他知道参加这个聚会就是来听骂容昭的,但见这些人都只能酸溜溜,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反而更加生气。
大概是填饱了肚子,张三眼珠子一转,有了个主意,他道:“各位,我知大家都很看不惯那容昭,若不然我们大张旗鼓邀请他一回?”
有人立刻冷笑:“邀请他,他只会拒绝。”
之前邀请还少吗?
容昭可是次次都婉拒了,实在是伤他们的颜面。
这时,裴承诀突然笑了:“邀请他,现在就下帖,邀请他明日于茶楼小聚。”
众人一怔。
裴关山也愣了一下,他对上裴承诀那有点坏的笑容,突然就悟了。
——对,邀请他!
他们大张旗鼓邀请容昭,按照对方目前的行事,多半会直接拒绝他们……
而这样,他们就有了理由不喜容昭。
毕竟,之前容昭要忙着还账,不参加聚会也正常,现在福禄轩已经开业,却还是婉拒他们,那便是目中无人、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一个目中无人的年轻公子,一个被京城所有公子不喜、抵制的世子,便是他那福禄轩再好,名声也会有损。
这主意,不可谓不阴险!
裴关山再次深深看向张长言,没想到这一贯不甚聪明的张三公子,在面对容昭时,竟然还有这份急智。
当然,这也充分说明张长言想坑容昭的态度。
他们一起写了封邀请函,让下人大张旗鼓送到安庆王府给容昭。
而等下人离开后,其他人围着张长言,夸他聪明,一口一个“张兄”,这毕竟是丞相之子,哪怕是个纨绔,也有人想讨好他。
张长言笑得心满意足。
虽说他与容昭是合作关系,但张家与容家是世仇,容昭拖延他分红时间,他就坑容昭的名声一次!
只是坑名声,并不影响容昭性命,还能看到容昭挫败的样子……
——该!
等那家伙被京中年轻公子们集体抵制时,若是肯对他说句好话、服个软,他倒是愿意以后带容昭玩儿。
张长言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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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帖子时,石头下意识便道:“我去回了?就说世子忙碌?”
今日这种帖子收了太多,石头很是熟练处理。
然而容昭挑了挑眉,纤细好看的手指探出,弹了下帖子,意味深长:“这可不是邀请函,这是‘坑我呢’订单。”
石头:“……”
——他没听懂。
容昭站起来:“也不用等明日了,他们是在茶楼吗?我正好要去找他们,有点事说。”
石头怔了怔,立刻听令出去吩咐。
于是,原本准备散场的世家公子们,很快便接到消息。
——容世子来了。
众人:“!!!”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从不参加吗?”
“对呀,今天怎么来了?而且帖子也是明日呀。”
“这容昭到底何意?”
……
裴承诀与裴关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容昭无疑是忙碌的,而且对方之前从不参加聚会,明显也是高傲的,这样忙碌又高傲的人,为何今日收到消息,立刻便赶来了?
——莫不是看穿他们意图,生气了?
张长言同样疑惑且震惊。
容昭来这一出,确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因为一个“容昭”,这些原本准备散场的世家公子们,再次留了下来。
不得不说,他们虽然看不惯容昭,却又非常在意容昭。
容昭今日换了身衣服,昨晚是一袭雪白锦服,今日却是黑金色华服,黑色修身,再配金线纹路,使得这件衣服越发好看。
这样华丽而昂贵的衣服,一般人根本撑不起来,但容昭不同,这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反而越发衬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