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怔。
随即,他感受到周围的视线,下意识挺直脊背,抖了抖衣袖。
这种被人羡慕嫉妒恨注视的视线,让他感觉浑身飘飘然。
他嘴角克制不住上扬,声音陡然间变得格带洪亮:“哎呀,你这小子,你爹用不着,这里的菜你都吩咐过府上厨子,他们会做,我整日里都变着花样吃,哪还用得着什么会员,还是一号会员!”
最后四个字,声音扬得高高的。
不少有儿子的大人纷纷移开视线,嘴角往下拉。
——炫耀!
——安庆王绝对是在炫耀!
已经可以散场,张丞相直接黑着脸出去。
容屏走到容昭旁边,急切地要走红色玉牌,健步如飞,很快便追上张丞相。
他一边把玩着,一边叹息:“哎呀,我都说用不着,她还非要塞给我,非要把最好的都给我……”
张丞相:“……”
容屏:“这孩子也真是的,没什么本事,也就是孝顺,什么都想着我。”
一边说着,一把掏出“一”号玉牌,把玩着。
他的手抬得有点高,楼梯又不够宽,所以那玉牌几乎就怼在张丞相脸上。
张丞相:“……”
容屏:“其实我真不喜欢这样,孝不孝顺什么的,装在心里就是了,可这孩子非要表现出来,唉,让我也是蛮尴尬。”
张丞相:“……”
容屏:“张兄,我就很羡慕你,你看,你就没有我这种烦恼。”
张丞相:“…………”
容屏:“哎呀——张兄,你走那么快作甚?”
张丞相几乎是冲入马车,刚刚进去便下令:“回府,快走!”
马车往前,张丞相脸黑如墨。
个儿子全都安静如鸡,不敢说话。
马车速度快,他们又都吃得很撑,颠得人非常难受,张长言好久没吃这么饱,顿时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张丞相缓缓扭头看向他,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是饿着你了还是没给你钱,跟个饿死鬼似的,在里面抢菜,真是丢人!”
张长言:“?”
他弱弱辩驳:“他们都在抢,包括裴承诀与裴关山……而且,父亲大人,你也吃了不少……”
抢他菜的时候,他爹怎么不说?
那蛋挞他都还没吃着,他爹一个人就全拿走了!
张丞相更加大声咆哮:“你给我闭嘴!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天乱跑不知道在干嘛,真要你老子我被那容屏气死才好?!”
想到容屏刚刚那得意的嘴脸,张丞相更不好了,继续骂:“每日跟着那容昭,既没打探到消息,也没学到点本事,你看看人家,才出来多久,福禄轩、福禄庄都搞出来了!”
张长言:“……”猛地抬头。
怎么没有?
那福禄庄就有一部分是我的!
张丞相抓着东西便砸过去:“你还敢抬头?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没出息很骄傲啊?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他又瞪着另外两个:“全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
三个都比不上人家一个,真是气死人。
张长知与张长行被牵连,眼神幽怨地看向老。
张:“……”
他缩着脖子,期期艾艾缩在角落。
——张三很委屈,但张不说。
他得忍,再忍两日,他就能拿到第一笔分红了!
另一辆马车上。
荣亲王眉开眼笑:“哈哈哈,你们瞧见那些银两没?这才第一日,怕是都快要回本了!五千两都有近十个人,乖乖,这得是多少钱啊!”
“而这多钱里,有我近两成!”
荣亲王揉着肚子,嘴角越发上扬:“这容世子,当真是有些本事,会做生意,与他合作,真是不亏,本王的选择太对了。”
裴承诀:“……”
还有一辆马车上。
愉亲王疯狂夸赞:“容屏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这容昭有本事啊。以前因为身体受限,竟然不显,如今身体稍稍康复,一出来便惊艳全京城。”
“我原本还当他是胡来,没想到竟如此有章法,令人惊喜。”
想到那么多钱有自己一部分,愉亲王雀跃:“这四万两没白投,那容昭的承诺可能都会一一实现,这段时间缺钱的苦,没白吃!”
裴关山:“……”
无数马车中,无数年轻世家公子,都在一声声“容昭”的夸赞中,沉默下来。
——容世子,当真是京城年轻公子的公敌!
-
福禄轩门口。
大多数客人都已经离开,容昭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禄亲王留在最后,他与另外三位亲王一样高兴,眉目中都带着喜意。
喝了不少酒,他紧紧拉着容昭衣袖,压低声音:“容世子,福禄轩也有我一份,所谓金卡,能给我一张不?”
禄亲王是最穷的一个亲王,之前硬着头皮拿出四万两后,这段时间府上一直捉襟见肘,他不仅没有好酒喝,连好菜都没了。
也因此,他打上福禄轩的主意。
他不觉得容昭会拒绝,毕竟福禄轩也有他一部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