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而下,两日后传来消息,黄河决堤,太子薨,收到消息,皇上大病,元后吐血而亡,不到三日,太后薨。”
容昭手不再动,她眼神微微沉。
这是古代,黄河决堤,太子、皇后、太后,王朝非常重要的三个人一起死亡,怪不得太子之子为不祥。
“原来如此,怪不得太子之子会住在太悲寺。”容昭了然。
太子多么惊艳绝伦的一个人物,他有多辉煌,他的儿子就会有多黯淡,皇帝多怀念先太子,就会多厌恶太子之子。
容屏问:“你可知太子之子叫何名字?”
容昭摇头。
容屏缓缓吐出几个字:“怀悲,裴怀悲。”
怀悲,一辈子带着悲伤吗?
永明帝看来确实非常厌恶且痛恨这个孙子。
外面,谢洪呵斥声响起:“你怎还不走?!一个皇子车架就把你吓傻了吗?”
“是。”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随即马车开始平稳前行。
谢洪:“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滚出王府。”
容屏不高兴,他掀开帘子,皱眉:“这车夫是怎么回事?这是第二次出问题了吧?回去后换掉。”
“等等。”容昭开口,她看向车夫,眼神深不见底,“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正在驾车,背对着他们,微微垂眸:“小子无名。”
容屏越发不高兴。
容昭:“父亲,留着他吧,这是荀道长带来的救命恩人,该给荀道长一个面子。”
她对于高级技术人员是非常看重与尊重的。
闻言,容屏压住火:“再有下一次,滚。”
他坐了回去。
容昭始终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凤眼微微眯起来。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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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子车架一打岔,两人说了好些题外话。
现在回到正轨,容屏回到之前的话题:“你既然知道四大亲王可能会怎么对付你,为什么还会高兴?”
容昭放下帘子,轻笑:“父亲,因为他们不是敌人啊。”
容屏:“?”
容昭笑得灿烂,凤眼弯弯:“他们怎么会是敌人呢?父亲你忘记了吗?他们是在我危机时刻,借给我八万两白银的好王叔!”
不知道为什么,容屏突然觉得毛骨悚然的。
他抖了抖肩膀,下意识搓了搓手背,冷哼一声:“我才懒得管你,反正被坑了别找我哭,我可不会帮你。”
容昭微笑不语,相处了这么久,她知道这个“爹”有多口是心非。
容屏又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既然不准备求自己,八万两总要想想办法吧?
容昭:“什么怎么做?现下当务之急肯定是办好七日后四姐姐祖母的寿宴,福禄庄刚刚开张,管事还没挑选出来,现在庄上负责之人没有经验,我得亲自操办一场,带带他们。”
容屏:“……”
——所以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七日后宴席一办,距离还债之日岂不是只有几天了?!
容屏想到这里,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胸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就不明白,这容昭怎么丝毫不着急?
容昭是真不着急。
之后几天,她在京中好些人的关注中,每日都往福禄庄跑,还真是认真筹备宴席,好像已经全然忘记自己身上还背着八万两负债。
这让很多人看不懂。
容屏急得上火,王妃念经时都更加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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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福禄庄第二次宴席开启。
当日,往来车马无数,甚至很多并不在邀请行列的达官显贵纷纷到场,被邀请之人几乎没有不来的,包括四大亲王、张丞相。
崔太傅笑得合不拢嘴。
今日寿宴主人崔太夫人同样笑出满脸褶子。
她活这么大把年纪,真是从未有过如此热闹的时候,客人太多,女眷们全都围着她,让她很是得意。
这一日人比容昭那一日更多。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来观摩传说中的“福禄庄宴席”就不得而知了。
崔老太太全程拉着容香画,赞不绝口:“还是香画早早为我定下这福禄庄宴席,这次宴席也是她与容世子亲手操办,我能有如此贤惠的孙媳妇,真是我崔家荣幸。”
崔母跟着附和,很是满意。
容香画害羞地低下头,心中也隐隐得意。
她可没忘记七日前,安庆王府宴席结束,她求着老太太和崔母时的卑躬屈膝,当时这两人都没去福禄庄,不知道福禄庄的好。
所以不高兴她给娘家兄弟撑腰,话里话外都很是不满。
容香画虽然是崔太傅的孙媳妇,但她公公是崔太傅第二个儿子,虽没有分家,却不如大儿子受重视。
二皇子妃就是大房嫡出,二房势弱,她这些年也是极为小心谨慎。
这是她第一次求着崔家。
原本都做好了一直受气的准备,却没想到六娘如此争气,福禄庄一下子火了,今日宴席又□□办如此之好……
容香画虽然低着头,却红光满面,激动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