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公啊呜呜呜!”
乌百里被他烦得要命:“闭嘴!”
元潜扒着他的手臂,看此人满脸漠然,匪夷所思地道:“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乌百里冷淡道:“要是全三界的人一齐死了,那还有‘死’这个概念吗?”
元潜:“?”
“只有活人做对比,才能叫死。”乌百里道,“全死,那叫整整齐齐皆大欢喜。”
元潜:“……”
元潜对此人的境界肃然起敬!
话虽如此,能活还是可以勉强活一活的。
通天塔太过巨大,砸下来的冲势还未到就已感觉到那几乎将人拍到地上的压迫感,灵舟明明在飞快地往北飞,但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飞出塔砸下的范围。
眼看着巨塔已经黑压压砸下,众学子全都绝望了。
“娘!娘我想回家!”
“百里!”
就在塔即将彻底砸下三界的刹那,一阵清风陡然袭来。
轻飘飘的,好像春风化雨般没什么威力。
随着风清幽幽卷过,那几乎将人压扁的巨塔轰然砸下,猛地化为一场夹杂着凤凰花簇的鹅毛大雪,拍在人脸上,没有丝毫杀伤力。
所有人惊魂未定,试探着张开眼睛看去。
等看清楚远处的场景,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伫立在三界上万年的通天塔……
已彻底消散天地间。
雪花漫天,落地后那寸草不生的地面转瞬长出郁郁葱葱的草木。
朝阳初起。
乞伏殷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眼极了,迷糊着睁开眼睛,注视着倾洒在身上的日光半晌,始终没有反应过来。
阳光斜照,带着陌生的暖意。
乞伏殷呆愣许久,才终于意识到……
自己竟然不再惧光?
通天塔消失三界,连带着无间狱的重霄龛庙。
界门打开,无数乞伏一族的魂魄朝着日光而去,天道赐予功德加身再入轮回,来世皆富贵,道途坦荡。
乞伏殷看着魂魄不断消失日光中,突然呜咽着弯下腰,伏地恸哭出声。
***
庄灵修和徐南衔还在呆呆看着化为大雪的通天塔,久久没回过神来。
存在上万年的、象征着天道的通天塔……
就这么没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回头看去。
应见画抱着夙寒声从原本通天塔的阵中缓缓走出,宫菡萏和庄灵戈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有点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
庄灵修看到兄长终于化为人形,脸上不自觉浮现个笑容,忙快步上前去和徐南衔一起问应见画。
“萧萧这是怎么了?”
无他,只是应见画的神色难看得要命,庄灵修和徐南衔心中已经设想出一堆可怕的猜想,自己把自己吓得脸都白了。
就见应见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冷冷道:“勉强还活着。”
只是睡着了。
徐南衔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应见画呢喃着道:“但万一他说的那混账事是真的,我就不能保证他还能活蹦乱跳了。”
徐南衔、庄灵修:“?”
延续两千年的通天塔天道之事终于彻底尘埃落定。
应见画也没在此处久待,直接招来画舫,让众人上去,想了想又叫回徐南衔:“不北,你先不要去外面历练了,先回应煦宗一趟。”
徐南衔道:“有何要事吗?”
“没什么。”应见画随口道,“师尊要回来了,你记得和谢长老说一声。”
徐南衔点点头:“哦,好,我等会就走。”
庄灵修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匪夷所思看着应见画,又见了鬼似的瞪徐南衔。
徐南衔应完后,才隐约觉得不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试探道:“大师兄留步,您、刚才说什么?谁回来了?”
世尊还是师尊?
应见画心情好,难得解释了句:“师尊先去昆仑一趟帮世尊化形,两三日便归。”
徐南衔:“……”
还真是师尊?!
徐南衔和应见画像是见了鬼似的,面面相觑,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可不是说……师尊……他、他他他……”
“陨落、以身殉道……啊?十六年?啊!”
应见画:“……”
应见画懒得理他们,直接抱着夙寒声入了画舫。
方才从师尊手中接过沉睡中的夙寒声时,应见画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到了画舫后将人放置在软塌上,灵力缓缓探入夙寒声的经脉中一一查看。
片刻后,饶是应见画也吃了一惊。
夙寒声体内的经脉好像被重新淬炼过一般,灵力顺畅没有分毫停滞,随意一探便知是三界难得一见的天纵之才,和之前那憋了半天才靠着吃灵丹冲上金丹期的废体质全然不同。
更让应见画震惊的是……
夙寒声体内的凤凰骨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应见画隐约明白了什么,又冲去寻庄灵戈和宫菡萏,二话不说粗暴探了一顿,才发现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