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跑得头发凌乱,随手将夙寒声额前碎发拂到耳后,道: “跑什么,庆功宴好玩吗,甲排那儿有月饼拿,再不吃就得坏了。" 夙寒声不太喜欢吃甜腻腻的东西,摇摇脑袋说不吃。他暂时不太想将徐南衔掺和进自己的破事儿来,没将花苞的事告知他。 一旁躲在副使身后暗搓搓喝酒的兰虚白探出个脑袋来,见到夙寒声活蹦乱跳的,闷闷咳了几声,虚弱地说: "少君双腿无碍了?" 兰虚白病了几日,昨日又偷偷跑去喝酒,今日能出门还是他说要来找庄灵修要轮椅——六爻斋没人想和庄灵修那厮打交道,只能不情不愿地将兰虚白放出来。 夙寒声蹦了蹦: “没事了呢,前几日多谢兰师兄的轮椅。”兰虚白点点头: "既然轮椅没用了,我今日就将……"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阵木轮划过小道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 夙寒声刚被徐南衔不由分说塞了口月饼,转头一看差点一口月饼渣子喷出来。 庄灵修坐在轮椅上溜达着催动灵力划过来,那张俊脸上不知被人揍了几拳,眼尾隐约都渗出淤青,唇角也肿了够呛。 "哟。”庄灵修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飘"过来,随意道, “起这么早啊,月饼给我留几个,我补一补。” 众人: "……" 徐南衔诧异不已: “你……怎么伤成这样?” 庄灵修幽幽瞥了在旁边笑的副使一眼: "没事儿,晚上起夜摔了一跤。"徐南衔伸手在庄灵修青了一块的眼尾一按: & #34;眼都摔到了?"庄灵修差点“嗷”地蹦起来,微笑着咬牙切齿。"徐不北,你想死?" 徐南衔难得见庄灵修这副惨状,当即拍着轮椅扶手哈哈大笑: “今日庆功宴,庄狗又遭人群殴,哈哈哈哈百年难逢的好日子啊。" 庄灵修没好气地推开他,朝着兰虚白道:“虚白,轮椅再借我用几天,腿昨天跑崴了。” 兰虚白“啊”了声,为难道:"可是我……" 庄灵修早有准备地从腰后拿出一坛好酒,随手丢过去。兰虚白一把接过,正色道: “尽管拿去用吧,不还都行。” 徐南衔在旁边咧着嘴笑得不行,伸脚轻轻踢了踢庄灵修的脚踝: "这儿吗?" 庄灵修一闭眼,勉强按捺住想打人的冲动,阴阳怪气道: “别看我现在还伤着,半夜照样能暗杀你。" 徐南衔挑眉: “行啊,我等着你单腿蹦去我斋舍。”庄灵修: "……"大爷的。流年不利。 徐南衔三人没心没肺,都在看庄灵修热闹。 夙寒声心疼得不行,蹲在轮椅旁小心翼翼扒着扶手: “师兄,是谁伤了你?这也太过分了些,我定要告去惩戒堂,为师兄讨个公道。" 庄灵修干咳一声。 惩戒堂副使持着鞭子长身玉立,皮笑肉不笑看着庄灵修: “我就在此,庄灵修,你有何冤屈尽管同我说,我必定为你……主、持、公、道。"庄灵修: "……" 庄灵修和楚奉寒对视半晌,突然幽幽笑开了。“副使当真是奉公守正,我今晚瞧见晋夷远,定然要对他宣扬宣扬副使的美名。” 楚奉寒神色倏地沉下去。 这狗东西在威胁他。 夙寒声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迷迷瞪瞪半晌,最后还是在乞伏昭嘴里得知,昨日庄灵修得意洋洋跑去惩戒堂看热闹,被一群人逮着群殴的事。 夙寒声满脸震惊。 罪魁祸首不逃得远远的,竟然还颠颠跑去看热闹?怪不得被揍成这样。 夙寒声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真情实意道: “师兄,你真是……英勇无畏。” 庄灵修被揍成那 样却还在笑眯眯,道: “谬赞谬赞,学宫第一罢了。”夙寒声: "……"夙寒声对庄灵修的“狗”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庆功宴说好听是“庆功”,实则是学子炫耀观涛榜魁首的仪式罢了。 夙寒声本就不是乖小孩,乐颠颠跟着玩了大半日,还跑去听照壁上嘲讽几句。 夕阳西下,等到最后一绺阳光落下时,已燃了整整一天的篝火重新烧起,火焰冲天。 偌大的演武场到处都是供学子吃酒喝茶的小案,众人三五成群聚在一处闲侃喝酒。 庄灵修和徐南衔几人几乎形影不离,夙寒声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他花苞之事,只能跪坐在徐南衔身边,百无聊赖地听着几人聊天侃大山。 "后日就去历练,上善学斋的孩子年纪太小,也就元潜和乌百里……唔,还有那个谁有点潜力。" “蚀骨树太过危险,最好元婴以上修为的人过去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