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庄屈和夙玄临同学宫的好友,又执掌偌大半青州,当年秘辛自然知道不少。"拂戾族的烂柯谱记载无数禁术,两千年前的三圣物皆陨落他手,我担心……" 崇珏将香炉盖放回去, “咔哒”一声脆响。 “圣物血就算辅以阵法,也不过打开界门一条缝隙。就算有拂戾族越界而出,也会被天道法则冲撞得魂飞魄散。" 庄屈道: “当真?” "嗯。" 庄屈像是寻到主心骨似的,无奈叹了口气: “幸好,我可不想当叛道一族的帮凶。” 卸下重担后,他有了兴致喝茶,掌出新茶重新泡上,在浓郁茶香中嗅了嗅,道: “这是邹持刚送来的新茶,尝尝看,若好喝你带回去些。" 崇珏动作一顿: "邹持来过?""嗯,就在你们前后脚。" 崇珏若有所思。 庄屈喝了口好茶,不知又想到什么,干咳一声,试探着道: “哎,我听说寒山宗那小子好像死球了,萧萧和他的鸿案契是不是解了?" 崇珏冷淡看他: “问这个做什么?” 庄屈性子大大咧咧,和谁都能聊一块去,同为平辈,他见到玄临仙君能二话不说上去就揍 人讨债,但每次遇到这个悲天悯人好似仙人的世尊,心中还是莫名有些怵。 “咳。”庄屈蹭了下鼻子,道, "我大儿子似乎很粘萧萧,方才我去瞧了眼,他得握着萧萧的手才能睡着,所以我在想……" 还未说完,崇珏就冷冷开口: "不许。" 夙寒声八成是因和戚简意的鸿案契才断的袖,此时胆子大到都敢摸叔父的手,若是再和一个男人定了婚约,那不得爬到叔父床上去撒泼? 崇珏已打定主意,想先让夙萧萧改正那轻薄放浪的脾气,婚约之事等及冠后再谈,自然不肯再让任何人带坏他。 就算庄灵戈脾气再好也不行。 "不许什么?"庄屈哆嗦了下,相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回见到崇珏这般冷厉模样,他琢磨着自己似乎没说错话,干巴巴道, “我就是想着让灵戈跟去闻道学宫,起码不会再变为龙形多年无法恢复了。 崇珏:... 崇珏再次拨弄起佛珠来,咔哒咔哒作响。 他冷冷道: “那你无缘无故问戚简意作甚?” 庄屈道: “灵戈和萧萧好似要身体接触才可抑制龙形,两个寻常男人身体触碰倒是没什么大碍,但咱萧萧不是个铁断袖嘛,我是担忧若是和戚简意的鸿案契未散,被旁人瞧见他和灵戈拉拉扯扯怕被人说闲话。" 崇珏深深吸了一口气: "萧萧……是个铁断袖?谁告知你的?" “萧萧自己个儿。”庄屈无辜道, "方才我去旁敲侧击地问他,萧萧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就是个铁断袖,嗯?难道你不知道这事儿吗?" 崇珏: "……………" 四周一阵沉默,只有小炉上煮茶的咕嘟嘟声。 许久之后,崇珏揉了揉眉心,压抑着情绪,几乎是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你之前不是说有个藤条吗?" 庄屈: "……" *大★ 夙寒声还不知道自己要挨揍了,趴在床榻上打着哈欠。"师兄,乌百里的弓我要去哪里寻个一模一样的呀?感觉我回学宫之日便是命陨之时。" />庄灵修靠着床柱懒洋洋地抱着双臂,淡淡道: “难,乌百里家世不错,那弓似乎是神树的藤制成,坚硬无比……" "哦,一击就断的那种坚硬?" “剔银灯一击能和其他攻击相比吗?”庄灵修握着庄灵戈的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兄长如玉似的手,道, "若是换了其他弓,早就被撞成齑粉了。" 夙寒声顿时蔫下去了。 "不过没关系。”庄灵修安抚他, "不北和别年年墨胎斋的斋主有些交情,你修书一封给不北,让他为你去墨胎斋问问看有没有相同材质的弓。" 夙寒声更蔫了: “我、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庄灵修道, "你前几天不是生机消耗一直在佛堂沉睡吗,不北一下课就过去看你,天天吃不饱睡不好,担忧得人都消瘦一大圈。" 夙寒声眼睛一亮: "真的吗?" “自然啊,不信你现在直接用弟子印和他连灵力,他必定还醒着,并且为你之事担忧得至今未眠。" 现在已是三更了,夙寒声犹豫许久,才微微咬牙决定一试。 若是灵力无人相连,自己大可直接切断当做无事发生;若是有人相连,就说明徐南衔当真忧心自己到一夜未眠。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