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心里飞快盘算了下,随即轻声提醒激动的李婉婉:“不是还有陛下吗?你何不亲自去求陛下,只要他开了口,你阿翁便奈何不了你。” 李婉婉猛地醒悟,眼睛一亮,用力点:“对对对!你太聪明了!我怎就想到!我这就去求我皇叔祖!你陪我来!” 絮雨此事自己不该掺和的。 裴萧元若真娶到她的这位侄女,以宁王的地位和与皇帝的关系,对他的前途,自是大有裨益。况且,别说李婉婉提及的另两家了,便是放眼整个京城,恐怕这也是裴萧元娶到的地位最的一位贵主了。 她也不反对多一个像裴萧元这样的侄女婿。 但是……李婉婉态度如此激烈,看她这话,不像是吓唬人的。为了信任她的侄女,也是为了裴萧元,她不坐视他将来遭受如此的羞辱,所以出言,稍稍提醒一下。此刻李婉婉要她行,推脱不掉,这边反正也是无事,便跟了过去。 李婉婉起初风风火火疾步而行,而越近紫云宫,絮雨发现她的脚步便越迟缓,最后终于到了紫云宫,徘徊不前,面上露出犹豫之色。 一名守在的宫监看到人,走来拜见李婉婉,问有何事,听到李婉婉说欲求见皇帝,道陛下此刻正在召见王彰柳策业人,在议朝政。 “郡主若是有事,宰相们出来,奴再为郡主传话进去。” 李婉婉反而似松了口气,慌忙摇说无事,转身拽着絮雨便走。絮雨莫名跟着她出来。李婉婉沮丧无比,低声说道:“这里面我一次也去过……我害怕皇叔祖……还是……还是算了……总之,你一定要帮我把话带给他!” 李婉婉惧怕她的皇帝阿耶,絮雨也是够理解。见她哭丧着脸,伤心欲绝的一副模样,怎忍拒绝,只答应:“我试试看。但他听不听,我便不道了。” “你先让他道!要是还敢娶我,我……我就离家出走,游荡四方!”李婉婉凝望着絮雨,含泪说道。 絮雨急忙劝慰,让她先回家,说自己一定带话。送走李婉婉,她也匆匆赶去神枢宫,找到宋伯康。 宋伯康早也道她皇帝嘉奖的事,见她回了,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敬重,并无半点因受宠而倨傲的姿态,很是兴,对这个徒弟更是照顾有加了,说这里的事不必她做,让她再休息两,接着便一道出城。 自了,不是什么游山玩水,而是采景入画,为那一幅重戏的长卷做准备。 宋伯康既如此安排,絮雨也就遵从。向他道谢,随即回来,却有立刻出宫。这个白,她就留在直院里,用从前自阿公那里学来的法,对照昭文馆画籍中的各种记载,研究色料的提取,又练习作画。忙到傍晚,暮鼓声起,皇宫南院衙署里的官员们预备结束事务出宫,她估计紫云宫那边应也有人了,于是也结束这边的活,摸了过去,求见赵内侍。 赵中芳听到她来了,连忙出来,将人带入。絮雨问皇帝今的饮食起居。赵中芳说今一切正常,皇帝陛下精神不错,白分批召见了不少的廷臣,午饭用了一碗,药也在按时服。 “公主不用担心。若有需要,奴定会告公主。” 絮雨看了眼精舍的方向,问皇帝此刻在作甚。 皇帝近年有过午不食的习惯,晚间只用一碗素粥。赵中芳方才正在紫云宫的小厨里为皇帝煮粥。刚煮放凉,正要送入。絮雨便说她去。赵中芳求之不,忙命小宫监将粥取来。絮雨端粥,跟着赵中芳,走了过去。 皇帝正在阅事,听到赵中芳用欢喜的口气说,公主来看他了,还亲自给他送粥来,说什么。 絮雨便将盛着素粥的金平脱食盘放到皇帝的御案角,见他吃,在旁了一会儿,轻声催促:“阿耶吃吧。已经凉了,正入口。再冷一些,对腹胃不。” 皇帝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放下笔,端起来开始吃粥。絮雨便跪坐在一旁,殷勤服侍,又主动递巾。 皇帝再看她一眼,立刻接,问道:“你有事?” 絮雨摇:“无事。方才从直院出来,想着出宫前,来这边看看。”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有话就说。当朕不道你吗?” 她从小就这样,有事要求她的定王阿耶,就会变殷勤小意,处处讨。 絮雨确实怀了分目的来的,见被道破,也不隐瞒了,道:“阿耶可白婉婉来过?” 皇帝道:“你人鬼鬼祟祟来了,又走了。何事?” 絮雨忙摘清自己:“不是我,是婉婉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