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浑然不觉。宇文峙的下颌撞到,肿了起来,不过吐出口血水,继续再战。马更是伤了几匹,各自换过数次。不但如此,天气渐渐转阴,看似就要下起雨。 然而一切,对比赛仿若没有半点影响。双方仍在拼杀,球筹咬得极紧,几乎是你得一筹,我扳回一杆的局面。 如此精彩、带着血腥味的比赛,平常实属少见,只把周围那些观战的人看得如痴如醉,喝彩几乎响破天,堆叠起来的赌博筹码亦是越来越多。 裴萧元完全无观赛。 他在凉风台的人群寻不到絮雨,地,终于找到那个曾给她带路的奴仆,问她了哪,听得是被李婉婉和卢文君传上游船侍画,并且已有些时候了,不禁担起来。 那两个郡主,在京中颇为有名,据说一个骄纵,另个刁蛮。她独自对着如此两个人,万一受到刁难,人在水上,连个腾挪的地方没有。 裴萧元未,下意识正要往埠岸驾船追出,对面走来了宁王一行人,身旁带着他的孙儿,那被他救下的李诲。 随从飞奔到了近前,说宁王正在找他。 裴萧元只得迎上。 宁王笑呵呵走来,看起来情极好,问他方才了何地,凉风台下阿史那王子与宇文世子领队出如此精彩的马球,近年可谓难得一见,不见他人在。 裴萧元不便道出实情,只说到处走了下。因中系挂着人,就不多话,询问寻自己何事。 宁王招手唤李诲上前。李诲飞快整一整衣冠,走到祖父身侧。 “我孙儿,自小被他母亲带大。妇人家,难免谨慎了些,约束过多。从前我在东,些事顾不上,如今回来了,便替他寻访一位师傅,教导些骑射的功夫,不为的,只求能够强身健体。此事我已了有些天了,今日司丞恰好救了我孙儿,岂非上天命定?故厚着老脸开了口。就是不知裴司丞是否看得上我孙儿?若不嫌他愚钝,收下做个小徒,往后得空,随意教导几番,那便是他的福了。” 祖父代他说完,李诲屏息等待回应。 裴萧元未免意外,看一面前少年,见他微微仰面望着自己,目露紧张期待之色,沉吟间,听到宁王道:“诲儿母亲那,司丞尽管放,求一骑射师傅之事,我此前已与她讲过,她无不应允。” “蒙宁王器重,此事是我莫大之荣幸。只是……” 裴萧元深并不欲应承此事,正要婉拒,埠坞方向匆忙赶来几人,远远望见宁王,疾步奔来。 宁王若觉察到几分异样的气氛,停下,转头望。 来的是守卫埠坞的此间卫士,道方才康王、冯家四郎护着二郡主登上那条太子送来的画舫,私往湖游玩,严令他们,不许惊动旁人,说片刻后便会回棹。他们碍于康王之威,不敢违令。但此刻船出已有些时候,仍是不见归来,知不可再瞒,寻来禀告。说完下跪,不住地叩首称罪。 宁王面露微微惊怒之色,孙儿拜师之事顾不上了,扭头便高呼人往埠坞,立刻发船出,将人尽快追回。 裴萧元此时愈发焦急,望着远处湖上空那一片低矮的乌云,中甚至隐隐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兆,向面前少年点了点头,迈步便往埠坞疾奔而。 很快,停在附近的几条船纷纷下水,向着画舫了的湖方向追。 湖上风力大作,裴萧元迎风立在船头寻望。在他目力所及的前方数水域之上,满目波浪,看不见半条船影。 他极力抑着中那越扩越深的恐惧之,凝聚目力,不停地扫望四周。附近几条船上,众人在高呼唤。蓦然此时,他隐见侧前远处方向,距脚下约一箭之外的湖面之上,若出现了一道黑线,立即发。几条船全速驶,到了近前,看到一人抱着浮木,和几名随卫以及船工模样的人正在水上下浮动,竭力呼救。 “是康王!” 有人高喊一。众船围拢上,十几人跃下湖面游向落水之人,将康王拖起,送抬上船,再救另几个体力耗尽,看即将就要沉底的人。 康王瘫在坚硬的船底,面色青得如同死人,闭目只剩张嘴呼吸,若未听到周围人的询问之。 “剩下人呢?” 裴萧元纵身跃上他所在的船,蹲下,探手猛地捏住他的下颚,厉逼问。 康王吃不住痛,睁目道:“船底破漏,沉了!是有人要害命!她们——” “我不知她们如何了!” 说完他失痛哭,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用额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