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能再说两句叫他得空多门走动的话,最后道:“另外还有一事,舅父是受宁王所嘱。” 原东都留守使,今的宗室族兄宁王为着养病,不久前东都返长安。 留守使虽无实权,但位置特殊,官职清贵,历来担任,无不是帝家腹。 宁王在早年今仍居潜邸之,兄弟关系便亲厚胜过旁人,后因才干,外放实职,变乱之,他正担任袁州刺史,今应裴冀号召奔赴阵前领兵,他便借官职之便,在南方诸道为官军筹措粮草。不但如此,将刚成婚不久的长子也送至裴冀帐下听用,后不幸被叛军俘虏,誓不愿降,惨遭杀戮。是立过实打实的大功的宗室名王。 他此番卸任归来,原本并没什么,毕竟年老迈,比今皇帝还要大十来岁,但东都留守的继任竟是裴冀。消息于数日前传开之后,引发的波动,可想而知。而他此番归来,为答酬旧交,将在曲江园设一局赏花宴。 “除去那些故交老人,老殿下也想见见如今朝廷各家的年轻儿郎们是如何的模样。何况他早年与你伯父往来丛密,是多年的老友了。知你如今归京,很是欢喜,再三叮嘱,你到若能脱得,记得赴宴。” 他说着,袖抽出一帧烫金宝相花纹面的柬贴,递了过来。 “到你事再多,也不可不去。如今宫内宫外,若说还有谁能在圣人面前说几句话,也就剩宁王。多些亲近,于你大有裨益。况且我看他对你颇多器重,嘱了我好几声。” 裴萧元接下柬贴。 崔道嗣说完话,匆匆离去。 裴萧元独走出宫门,随卫引马前迎接,他跨马背,走出去了一条街,慢慢地,不知为何,放缓马速,最后停了下来,头望一眼后皇宫的方向,踌躇了下,又转马到方才出来的皇宫大门,询守卫,是否看到过阿史那王子出宫,听到好似并未见到,不再犹豫,立刻入了宫门,沿原路折返。 太子率百官走后,便是晌午分,画工们有两刻钟的空,可以用来进食和小憩。 普通的宫廷画工,进食是没有位子的,送饭的宫监手领到饭食,就地屈在宫廊或是工案之吃完了事。只有副直以的画官才有位子可供腾挪,若是工间长久,也能就近得到一个休息的临场所。 此次作画从头至尾,预估长达半年,大分的间,都将耗在这座新宫之内。宋伯康照顾新收的弟子,破格从管事的曹宦那里为絮雨也要来一处临的休息之所。其实就是供将来在此服役的宫监宫住宿的地。位置然偏隅,位于神枢宫后的一处角落。 再过去,隔着一片蓊郁的深深草木,在一道斜陂的尽头,便是年那片毁于战火的永安殿残址。那里虽无宫卫把守,却属禁地,不得擅闯。这一点,在之前的画学,诸画学生都被教导过,人人牢记在。 絮雨在宫新得的住所吃饭。 这屋是供将来的宫役头目住的,陈设简陋,好在是个单间,能庇人免受杂扰。匆匆吃完饭,也就差不多,该去工。 今早见到了李懋。 应是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记忆寡淡,多年后再次会面,并没有太多特殊的感觉,唯一感慨,便是人海阔阔,物换星移。 从前那位性情有些深沉的长兄,如今也变作了如此一位庄重而亲善的太子。 絮雨往前殿走去。 新宫营造完毕,此前在此做事的大分工匠去,只剩漆、画以及草木移栽项,入驻之人各由宦官领着继续做事,偌大的一座新宫,剩的人不多,此刻正午,宫监匠人们都在休息,更是静悄一片,不闻人声。 行在一道宫廊之,眺望不远外那片被草木深埋的荒宫残角,不由又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便是在彼地,被阿公所救,带着走出了长安。 而今多年之后,如同环循行,又到了初的旧地—— “你可还认得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忽然冷不防听到侧传来一道声音,稍稍一惊,循声转头,望见宫廊侧的墙边站着一人,那人材雄健,穿武官朝服。 节初夏,午后阳光开始有了白花花刺目的感觉,他立于廊下,头顶无所遮蔽,双眼便被阳光射得微微眯起,看去面若带着不豫之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胡儿承平。 只见他不待应,话音落下,人便迅速走到宫廊近畔,一掌搭在廊栏之,轻轻一翻,人若鹞子般落到了廊,停在絮雨面前,随即不由分说,拽着臂将人强行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