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康王是郡主生父。他的忌日在府中自然是一桩正。” “是么?” 宁懿俯下身来,拿那双妩媚的凤眼着他的眼睛,抵在他下颌上的指尖随之下移,挑开他领口上系得严整的系扣:“他活着的时候都不正经。连扬州瘦马都想往王府里纳。如今他得病暴死,也不过是天理报应。也配让本宫一本正经地谈论他的身后?” 傅随舟握住她还欲往下的柔荑:“死者万皆空。这场丧仪非是办给康王,而是办给世人。” 尤其是康王死的蹊跷。 得怪病后的数年里痛苦不堪,死状更是狰狞万分。 玥京城内的流言更是喧嚣尘上。 有人传是当今圣上弑兄夺位,也有人传是王妃不惯他的行径,亲自动手鸩杀枕边人,亦有人传康王他强抢民女,为祸百姓,作恶多端,终遭报应。 虽皆无实证,但人言可畏,不得不避。 宁懿却不在意。 她从傅随舟的掌心里抽出手来,徐徐探入他的衣襟,摁上他坚实的胸膛,凤眼里意浓如烈酒:“自然是要办,也自然是要谈。但本宫没有太多的时辰。” “若是太傅现在不谈的话,本宫可就要去后院,让养在府里的戏班唱游园惊梦去了。” 傅随舟眉心微皱。 若是康王忌日夕,郡主却在府中听唱游园惊梦的传言出去,圣上与东宫的案,不得又是一堆弹劾的奏本。 他轻阖了阖眼,终是抬手,拿搁置在旁的锦册,重新与她核对康王忌日上的细则。 “康王忌日当日,请南华寺主持与众僧至康王府中,行水陆道场七日。抄送金刚经六十部、梵网经心地品二十四部,大方广佛华严经一部……” 他的语声淡而冷,落在房内旖旎的春光间,愈显得春色浓艳。 宁懿红唇微抬,指尖垂落在他的衣襟,就着他的语声,轻车熟路地解开他衣衫上的系扣。 原是他坐她站,但随着衣衫渐宽,而傅随舟念诵祭礼行程的语声依旧清冷。宁懿微眯的凤眼里渐有不悦。 她停住手上的动作,就这般慵然侧坐在他的膝上,玉手抬,将发间戴着的金簪悉数解下,也不地抛在地上。 金簪落地声琳琅。 她如缎长发翩然落下,将傅随舟手里的锦册挡住泰半。 傅随舟语声微顿。 但仅是顷刻,他便又凭借记忆,一字不差地背出余下几行字句:“筹备香烛四十九对,元宝纸钱等物共九箱……” 宁懿眯眸他,眼尾微扬,轻嗤出声:“太傅真是好定力。即便是这样,也能继续与本宫商议康王的。” 傅随舟垂落眼帘,将宁懿散落在他衣袍上的长发拢到她的耳后。 “还有两页。”他淡声。 宁懿抬眉:“可本宫偏不想等。” 话音未落,她便抬手环上傅随舟的颈,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薄唇。 她吻得很重,贝齿咬过他唇心的时候尤为力,带着点报复的意味。 她的指尖样不停。 就这般扯开他的衣襟,解去他的玉带。 直至整件洁净的襕袍都落在地面深红的波斯绒毯上,连带着贴身的里衣都渐渐凌乱,显出他胸膛上还未痊愈的一道殷红齿痕。 衣衫渐褪,呼吸微乱。 房内春意渐浓时,宁懿却倏然停住动作。 她握住他拿锦册的手腕,咬字清晰地问他:“本宫最后问一次,要你手里的锦册还是要本宫?” 她的指尖收紧,涂着蔻丹的指尖在他的腕间掐出印。一双上扬的凤眼妩媚又危险:“选错了,这月就请太傅在书房里过夜……休想踏本宫的卧房一步!” 傅随舟不答。 他垂落眼帘,手里的锦册终是落在地面上。 轻如佛珠坠地的一声。 他反握住宁懿的皓腕,将她横抱。 在她的音里,身走向身后低垂的鸾帐。 * 春日里的天光渐落,转眼又是一日的黄昏。 昭昭从吉祥戏班里出来后,未立即回到宣平将军府,而是趁机去青莲街上逛了一趟,买回不新出的话本子,还顺道带回好几包将军府里没有的小食。 这一日里,她玩得尽兴,一路上也未想太多回府后的。 直至踏熟悉的天水巷,遥遥